sp; “那是后面有人抢我眼镜,把镜片弄花了……”钟乐焦急地辩驳。
“好,我们会调查的。”可老师嘴上虽然这么说,还是一副不信她的表情。
“那……”钟乐咬了咬嘴唇,“可以先让我回去考试吗?”
“不能。”
这老师像看笑话一样看着钟乐,那样子好像在说:孩子,你在开什么国际玩笑?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无疑把钟乐最后的一线希望也打灭了。
啊。
她感觉自己好像陷入了漩涡深处,动弹不得。
一切努力都化为了飞灰。
都白费了,都白费了。
她从来不是个有天赋的人,没有聂十安那种看一眼就会的天纵之资。
李老师总说她有天赋,说她未卜先知。
可她心里清楚:不过是早学过一遍,吃了这点信息差的福利,所以看着起步比别人快些。
她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一步一个脚印得来的。
之前为了一个简单的月考,她都能把自己身体熬坏,熬到高烧住院。
为了这竞赛,她已经连着好几个月高强度学习,没有睡过一次好觉了。
现在被安上这“莫须有”的罪名,让她功亏一篑。
她要怎么和恩师同学交代?
他们会怎么看自己?失望?
亦或是……毫不在意?
为什么不愿意信她?
剥夺了她目前最在意的东西,让她的付出化为泡影。
突然有些站不稳,眼前事物出现了重影,她的头好痛好痛啊……
长时间缺乏睡眠,身体早就遭不住了。
之前一直在凭意志力强行支撑着,如果感觉困了,就撸起袖子,用牙狠狠地咬在自己的胳膊上。
要非常用力地咬,用疼痛来唤醒自己混沌的思绪。
左胳膊咬得无处下口了,那就换右胳膊。
久而久之,两条胳膊上都遍布淤青。
之前有一次聂十安只是隔着衣服轻轻摸了一下她的胳膊,钟乐就疼得龇牙咧嘴、直冒冷汗。
聂十安察觉出来不对,掀开袖子看到这上面青一块紫一块的样子,急切地问道:“是谁欺负你了?”
钟乐擦去额前的冷汗:“没事,是我自己咬的。”
“啊?”
“嗯,不这样,提不了神,咖啡……还是有副作用,我不想依靠外物。”
她就是这样,目标明确,对自己下手也狠。
到了后来,自己甚至不需要靠这种自虐的方式来提神了,她能单单凭借意志力就能保持清醒。
有一种身体很疲惫,但就是靠一股气儿撑着,脑子的弦紧紧绷着,让自己眼睛瞪的贼大,强迫自己大脑长时间运转。
如今失了盼头,自是展露出孱弱来。
她似一个纸人,被风一吹就折了一半过去。
竟然把这么精妙的作弊手段安插在她头上……呵,倒还真算看得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