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退下了。”在他心中,周青不过一个比较听摆布的懦性弟子,又是自己提拔,必定感恩戴德,所以这次考校,便也把他算上一个,究其意,也是树一个亲信而已,绝非看重他的本事。周青冒然出头,胜了固然是好,这要输了岂不是被钱文义趁机奚落一顿。
钱文义奇道:“陆师兄,这位弟子勇气可嘉,何故要其退下?”
陆文甫道:“这个……,钱师弟有所不知,这周青生性孺善,虽然功夫不错,却下手过多留情,比试之时,怕不能尽展所能,故此……,为兄才要其退下,不如另点弟子上场。”
钱文义笑道:“原来为此。但看其能挺身而出,必是有一定把握。”复对周青言道:“周青,这次较艺堪比实战,不必手下留情,你有多大本事尽管使出来便是。”
周青拱手道:“悉听遵命。”
陆文甫心中叫苦,暗责周青不知进退,心中筹措等一下周青落败,却又用何话掩饰塞搪。
周青走到场中,高声道:“有哪位师兄弟愿意下场指教在下?”
“我!”“我!”“我!”……怕不有数十个弟子齐声高叫,纷纷攘攘,均要挤出队列与周青较量。后来者后悔不迭,均想这样一个获胜露脸的机会,却轮不到自己。
钱文义讶然失笑道:“果然有意思,看来这周青却是孺善了些,居然这么多弟子都愿意与他较艺一番。”陆文甫本就心中有气,见这阵仗更是冒火,骂道:“肃静!吵嚷什么!比试较艺是这么没规矩的么?居中的弟子听了,比试乃是一对一,不是群殴,如若要打,尽可等这场比试之后再行入场较量。”
众弟子稍一安静,周青微笑道:“承各位赏脸看得起在下,惶恐之至。只是这么多师兄弟均要与我较量,却非我所能够,不知方才是谁第一个发言叫我的,便请下场。”众弟子你看我我看你,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哪个先叫的,各人舌头打滚,又是数十声道:“是我!”等叫了之后,在场中人不禁同时爆出一阵哄笑。
钱文义笑道:“周青,既然无法分清谁先谁后,那便由你点一个吧。”
周青道:“是。”眼光在众弟子群中逐一扫过。居中的弟子倒有一半的人用期盼的眼神看着周青,更有原本看不起周青的人拿那媚眼睨他,伸了喉咙就差出声叫唤了。周青看着这种场面心中一阵冷笑,对着一名弟子道:“郝师兄,请你下场指点在下。”
那位郝师兄受宠若惊,急忙挤出人群,笑道:“周兄弟叫我吗?唉呀,我这几日耳热心跳,就知道要遇上贵人,可没想到,这贵人是你啊。”
周青笑道:“小弟一向贫寒,怎么会是贵人?”
郝师兄道:“怎么不是贵人?你是送我功名的贵人!周青,想我们同门这几年,也说不上什么交情,你既然叫了我上场,我承你的情,以后扫地打杂的事,不麻烦你,另叫人做。”
周青冷笑道:“小弟命贱,一日不干些杂活便闷的慌,只是你要我当这贵人,只怕我也无福去当,这贵人,还是你当比较好!”
郝师兄道:“你有几斤几两我还不知,本来你不出场算你运气,你自己要出丑,这贵人是当定了。”接过旁人递过来的木剑,冷笑道:“我要进招了。”
周青道:“请赐教!”
高台上钱文义喝道:“开始!”话音一落,人影一闪,郝师兄如离弦之箭往周青奔来。木剑所指,直捣黄龙。
人影相近,周青动也不动。郝师兄一惊。
四目相对,看得分明。
藐视!怨毒!不忿!尽都深藏眼中!一向懦弱内敛的周青,竟然有着这么多的秘密!
郝师兄心中已颤!
剑依然直前,只是……
陆文甫一低头,心道:“完了。这要一输,钱文义必定说我选人有私,这样差的功夫,居然也可以不用考校。”就听耳边一阵唏嘘,接着哐啷一声,木剑坠地之身。
胜负已经分了!
钱文义轻声喝彩道:“好!把握的正是时候。陆师兄,此子并非你想的这么孺善啊。”陆文甫一呆道:“什么?”抬头观瞧。
郝师兄瞠目结舌,看着直顶胸口的木剑,隐隐约约,能感到胸骨断折的痛苦。周青低声冷冷的道:“你有几斤几两我还不知,本来你不出场算你运气,你自己要出丑,这贵人是当定了!”郝师兄道:“你……你……”气息不畅,说不出话来。周青冷笑道:“我什么?剑隐匣中谅你也不知。”一拔剑,骨裂之声咯咯数响,郝师兄缓缓瘫倒。
众围观弟子发出惊讶之声。
周青扬眉喝道:“郝师兄手下留情,让小弟胜之不武,这场不算,不知还有没有师兄弟愿意指点在下。”
陆文甫亦是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