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简单。
玉机子道:“既被打断天根震碎泥丸,张顺比之凡夫尚且不如,怎么会传了三门下来?”悬天真人叹口气道:“先师出于谨慎,暗遣弟子探查张顺行踪。那张顺下山之后,不久便去了蜀地,浑浑噩噩,与一众蛮夷相处,那蛮夷之地,只知弄巫作鬼符水救人,他以书生之才,略通笔墨,倒也博得幸名。先师确信无碍,这才淡忘此事。不曾想这张顺自己入了道门,取名桐梧真人,收徒授艺,传了三门。此事我也是后来才知。”玉机子点头道:“虽然传了三门,只是这张顺根基被毁,就算胸藏万卷亦无能为,上辈师伯倒也想得周全。”卢公礼沉吟道:“掌教师兄问起茅山之事,是否怀疑张顺自己不能修炼,却传了给徒弟?这茅山二道便可能是符法传人,甚而方仲亦是。”
悬天真人道:“正是如此,只是茅山二道从张顺所学,本领低微,运用符法有心无力,这才有遣方仲来此学艺之举,不过是假昆仑之手返修昆仑之法,真是打的如意算盘。当日陆师侄拿此符纸给我,便被我悉破此谋,十分恼恨,又念方仲年幼,只想赶走了事,可是如今,我却另有主意。”周公望道:“既知茅山二道与方仲居心不良,与渡危都是一丘之貉,何不当机立断,如先师一般,打断天根震碎泥丸,让他一世也练不成高深符法。”卢公礼挥手止道:“周师兄言重了,我看二道非是奸佞之人,方仲年纪尚小,岂能藏得什么图谋,掌教师兄必非这样打算。况且那方仲与姜师侄、静逸等俱都相识,非是撒谎之人。”
悬天真人道:“茅山二道也许不无此谋,这方仲不过是适逢其会,身不由己。昨日师姐仙逝之前,嘱我破除旧习振兴昆仑,思来想去,添有一法,便是破格而用,集思广益。方仲虽习符法,毕竟时候不长,不知先时恩怨。况且符剑双绝本就是我昆仑绝学,为了四宫之争而起,迁延百年,一朝完结。只要我剑道昌盛,地水风火一日不变,便容符法一席之地又能如何,只是莫让他坐大便是了。”卢公礼赞道:“掌教师兄言之有理。只要我剑道为主,符道为辅,又怕他甚么来?既不让人诟病我打压同门,又可让人称道我剑符两全,师兄真是高见。”悬天真人道:“这也是师姐临终教诲,我方有所悟。可是本门符法凋零,渡危远遁,心诀已空,想振兴也无从提起,所以为兄思量之后,决意收回先命,留方仲在我昆仑,一来虔心教导于他,使之心向我教。二来从他身上,反传我数道符法,虽无大就,亦有小成,岂不是好。”
卢公礼、玄春子等人纷纷点头道:“掌教师兄明智。”
悬天真人微笑道:“我等自然不是羡慕他一点微末符法,不过给其机会,让其自新。钱师侄,本尊叫你来,欲让你去做方仲师父,平时监察督导,都落在你的身上。”钱文义愕然道:“我?只怕文义本事低微,有亏师道”悬天真人道:“钱师侄机变多智,正好胜任。再者,学道之人重在参透天人,何必斤斤计较于武道修行,争强斗狠,与仁义相违呢。”钱文义无奈的道:“小侄尽力便是。”
悬天真人微笑点首。
几人复从三楼而下,到了八宝天光楼门口,却见两名天玄宫女弟子等候在外。卢公礼皱眉道:“二位不在天玄宫,到这里何干?”那两名女弟子行礼参见后,禀道:“奉新任宫主之命,特向掌教真人呈上书函一封。”双手奉送,把书函交到悬天真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