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块,哪里够啊?所以只有向三姨求助了。
便给三姨打了个电话,此时的三姨正和其他两个老师,焦灼不安地等在家里,听到他说了大致情况,就赶紧往这边赶。
苗爽回到家里,把衣服换了下来,跟家人简单打了个招呼,就出来了,她在街上买了几个包子,就直奔医院来了。
她向护士打听了老师的情况,护士就给她指了指病房,苗爽刚推开门,就听到有人说话,便停在门口。
是何西的声音:“老师,你怎么这么不相信我?我说了,要把所有的照片给你收回来,你这么不相信我?谁说你没有亲人?当我听你说,你父亲是继父,母亲是继母的时候,我就把你当成了自己的姐姐,你不是一个人啊,在这个世界上,我是和你一样的啊。”
我在东北老家被人叫做野种,我不知道,我的父亲和母亲是谁,被我叫做父亲母亲的那两个人,从来不管我死活。
我8岁就跟着那个不是我爹的爹打猎,打倒了野猪,我和他一样背几十斤的猪肉往回走,他力气大,自己在前面先回家了,留下我在野外爬了整整半天一夜,才回到家的。
咳,那些事我就不说了,眼泪不够用。
只说你吧,太傻了,以后不许这样了,好好的不当你的姐姐,以后我管谁叫姐姐?
何西一边抽着烟,一边这样絮絮叨叨,语气却很平静,倒把个苗爽震撼到了说不出话来的地步。
怎么也想不到,他的命运竟然这样悲惨,想不到,他有这样苦难的磨砺,恐怕是放眼全校的学生,都找不到一个,有他这样生活经历的人。
她此时,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得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何西听到身后有声音,就转过头来,吃惊地发现,苗爽竟然又来了,而且手里还拿着吃的。
他可真是饿坏了,也不客气,跑到一边开始大吃起来。苗爽打量了一下病房,又看看昏迷中的老师,就看到了那封信。
她拣遗书来,站在那里看了起来。
一个女孩子再怎么坚强,也是女孩子,看着看着,那眼泪就止不住了,眼泪鼻涕的往下流,刚想转身擤一擤鼻涕,何西就递过了一张软纸。
苗爽接着又看,何西起初对这个班级的学生很有成见,就感觉这个班级的学生都很畜生,包括对苗爽都没有好感,但是今天下午,当苗爽听到消息就二话不说,跟着自己去找人,两个人共同经历了一些事,他对苗爽的印象变了许多。
现在看到苗爽为了这封信,哭得稀里哗啦的,心里认定了苗爽是个善良的人,便开始慢慢地介绍老师的情况。
苗爽就更难受了,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世界上居然有这么苦命的人,她深深地为老师的命运感到悲哀,为老师感到可怜。
她眼前仿佛出现了,那个孤苦伶仃,饱受欺负,躲在角落里,怯生生地望着这个世界,连流泪都要藏起来的小女孩儿,她哪里受得了这个?
眼泪更止不住了,后来流泪变成了抽泣,再后来,放声地哭了起来。
她这么一哭,何西也顾不上吃饭了,赶紧递软纸,苗爽祸害了一张又一张,最后何西实在忍不住了,道:“你省着点哭啊,这纸不够了啊。”
噗嗤,苗爽又乐了。
何西又坐回原位,接着吃他的包子。
苗爽今天在何西面前,又是让人家人工呼吸,又是让人家给治毒,现在又在人家面前哭,实在是有点不好意思,便想转移个话题。
便道:“看老师的这封信,她是清白的,为了证明自己是清白的,不惜自己的生命。可是,既然是冤枉的,那人家怎么会来撒她的照片呢?”
何西说了句:“问得好。”于是,又开始把老师的前前后后的遭遇说了一遍,这一说不要紧,可把苗爽气坏了,她的脸一下变得格外狰狞,把何西都吓了一跳。
只听苗爽咬牙切齿地道:“这世界上,竟然有这么恶毒的人,她是谁?告诉我,老娘要是不把这个人活剐了,老娘我誓不为人!”
“不知道啊,我们中午怎么问,她都不说的。”
“咳,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不说就不说,我们去查一查,有的是办法可以查到。”
“现在那不是关键的,关键的是,先把男生手里的照片收上来,你想啊,学生手里有那么一张照片,老师还怎么当这个老师?她仍然有寻思的可能,下回她要再死,就不会弄得这么浪漫,浪费这么些时间了,她会找个更省事的办法了。”
苗爽点头,她也知道这个道理,于是,便皱着眉头想,很快有了主意,她有些兴奋,冲何西招手道:“过来,我跟你说。”
何西迟疑地看着她,把耳朵伸了过来,苗爽就如此这般地说了她的主意,两个人本来什么都没有,只是为老师着急,合着想办法,把那些照片收上来,却没想到,两个人这亲密的动作,被身后进来的三个人看到了眼里,引发出了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