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士兵救走的时候,头顶突然传来了微弱的嗡嗡声。
薛郎率先听到了声音,眼睛虚了下,随即用俄语说道:“你们俩钻进睡袋!”
娜塔莎俩人听话的钻进了各自的睡袋,还没等拉上拉链,薛郎手里的金针已经刺在了俩人的耳后,在俩人惊慌的神情里,将俩人放倒,拉上了睡袋的拉链。
这些刚做完,接着,所有人听到了隐隐的嗡嗡声传来。
薛郎连续数个手势,二号放下枪,钻进了给他准备的双层睡袋里,挨着娜塔莎两人躺了下去。
三号则抱着突击步枪,静静的坐在睡袋里,没有躺下。
他们都知道,搜索开始了,能不能躲过搜索,就看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了。如果天黑这里依旧安全,那他们就安全了。
薛郎看了眼三号,示意他关闭手电,在洞内一片漆黑的一刻,他打开了手电,将事先准备好的一块石头慢慢的塞进了树根旁的窟窿里,顶到差不多抵达地面的高度,遂将手里的雪块塞进了窟窿里,托住了石块。
嗡嗡声越来越清晰了,显然,直升机已经开始大面积搜索。
薛郎并没有紧张,堵住上面的通气孔,他来到那个作为茅坑的位置,将冰块翘起,垫上了一根树根,让些许的空气流进了地穴,这才返身回来,用手势告诉三号,安心睡觉。
三号犹豫了下,还是放下枪,拉上了睡袋的拉链。
洞里,并不寒冷,比雪窑里的温度要高得多,虽然依旧是零下,但短时间却绝对不会冻伤人,尤其在有睡袋的情况下。
漆黑的环境里,头顶的嗡嗡声越来越大,跟着,从头顶掠过,并没有停留,渐渐远去。
听到直升机没有停顿,紧张的二号和三号松了口气。知道外观上,这里暂时不会被发现了,但还要提防有人来搜索。
能不能躲过搜索,就看能不能躲过北极熊士兵的眼睛了。
他们虽然很疲劳,尤其是激战后,但俩人都没有睡意,就算二号失血,也支棱着耳朵倾听着动静,一旦被发现,他们也只能是杀一个够本,杀俩赚一个,想跑,难。
所以,都做好了被发现后,鱼死网破的准备,都有了牺牲的觉悟。
不知过了多久,直升机的声音再度传来,但依旧没有停留,就在二号三号彻底放松,娜塔莎俩人心情复杂,不知道该不该被发现的时候,突然,薛郎慢慢的坐起,同时在耳麦里小声用英语说道:“不要拉枪栓,不要动,保持绝对安静!”
二号三号心里一紧,都慢慢的坐起,在黑暗中倾听着。
很快,他们听到了脚步声,虽然很轻微,却很清晰,那种鞋踩在雪上发出的咯吱声,让俩人紧张的有点喘不过气来。
薛郎听出了俩人情绪的变化,遂小声说道:“收敛气息!”
俩人一惊,随即快速进入了潜伏的状态,就是隐匿气息。呼吸渐渐减慢,血液流速也跟着减慢,人也慢慢的躺了回去,小心的合上睡袋,却没有拉拉链。
咯吱声到了近前,接着,他们听到了俄语的声音,听到了命令,随之,外面的积雪开始被踩踏,被树棍捅,显然检查这里是不是有可能藏人。
二号三号一动不动,静静的躺着。这会,只有等待,绝不可以有丝毫动静。
至于娜塔莎和奥夫诺维奇,倒是想出声,想动,但却根本动不了,连手指,连舌尖的支配能力都无,要不是在漆黑的环境里,他们会发现,连眼球的支配能力都丧失了。
薛郎静静的坐着,就跟泥塑木雕一般。
他非常清楚,外面搜索的人如果不是有意的要查找树根下,那么,光是外面的搜索根本发现不了他们的。
积雪一动,本来就打扫了的痕迹,这会更找不到了,连起码的缝隙,也被流动的积雪填埋,外面,根本发现不了这里的别有洞天。除非熟悉山林的人,要不,一般人是不会知道回水湾会有这样的去处的。
他也是小时候在山里在回水湾捞鱼的时候,跟柱子哥发现的这个现象。
树根里鱼最多,他们在里面还逮到过大鱼,当然了解这种现象了。
但一般大人,谁会闲来没事钻进树根交错,还有随时塌陷可能的大树下?就算捞鱼,也是网住树根,用棍捅,却绝不会深入,也就孩子胆大包天,闲来无事吧。
也正是这样,外面搜索的士兵在踩了一遍这里,用棍捅了一圈,确认没有洞穴一类的痕迹,十几人离开了这里,声音渐渐远去。
待这位彻底安静了,头顶的直升机声音再度传来,不过,二号三号已经彻底放心,佩服教官的同时,再不担心被发现了。
直升机就算有热成像,也无法透过半米多厚的冻土,找到他们的存在。连人都发现不了他们,设备,更难。
于是,在薛郎打开手电,用手势命令俩人安心睡觉,天黑再活动后,二号三号放心的睡下了。
就这样,五个人在白天的时候睡觉,留下一人值班,夜晚,五个人离开睡袋,活动身体,进食饮水,清理内务。
就算有异味,在打开通气口后,也很快被吹散。至于下面的,很快冻住,味道就小的多了,已经无法影响到空气质量。
连续四天,他们听到直升机的动静就堵住通气口,接着睡,安静了,就起来活动,进食。虽然寒冷,但却不足以冻坏他们,甚至可以说,根本就冻不坏,只是生物钟有点紊乱罢了。
食物,并不缺乏,临离开裂缝的时候,薛郎携带了足够的食物,虽然都是肉干,压缩饼干,但对于体能来说,还是有绝对帮助的。
他听得到距离最近的士兵交谈声,那些士兵距离他们仅有五六十米,还时不常有士兵巡逻经过他们附近。
但他在听到撤离命令后,依旧没动。
他不会给敌人机会。
直到连续两天,外面都没有动静,他听到动物安然寻找食物后,知道,他们是时候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