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检查了电池的电量,。一检查,不由的紧张起來。电量最多还能维持三四个小时,他就要面临天寒地冻宿营的窘况了。
但他依旧不敢停留,简单的吃了些食物,就准备离开雪坑,继续逃命。
可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了发动机的轰鸣。
不好。对方动用了直升机。
他大惊。
庆幸自己醒的晚,沒有离开雪下之余,快速收拾背包,拽出工兵铲,小心的抠开头顶的积雪,露出拳头大的窟窿,确认飞机不在头顶,这才扩大了点,探出脑袋。
阳光下,他看到自己的位置是在山腰根部,下面,是两山相邻形成的沟塘子,保不齐有河流穿过。
想困住我。沒那么容易。。
崔广义眼睛虚了下,缩回头,将头顶的窟窿慢慢堵上,将自己的脖子裤管,袖口再次整理了一遍,抡起工兵铲,顺着雪下挖掘而去。
头一天,他不敢过多生火,顶多是半夜在发动机声音消失后,烤烤鞋子手套,就熄灭火堆,在寒冷中煎熬。
第二天,他继续跟老鼠一样,在雪下抠洞,扣掉的雪堆在身后。
到了第三天,他基本不睡觉了,头顶的轰鸣让他危机浓重,这一天,他沒有柴火取暖,也不敢取暖,仅凭着那点可怜的电量维持着睡袋,偶尔小睡一会,在发动机的声音里,也顶多睡个把小时,就继续抠洞。
他不敢上到雪面上,他知道,行踪暴露,一架直升机就要了他的命了。茫茫雪地上,就算是大山里,林密树高,也沒可能逃脱。
手套已经结成了冰块,鞋子更是冻硬。
拼命的扣洞,让他虽然知道自己随时会被冻伤,却并不敢停留。
饿了,嚼两口压缩饼干或者肉干,渴了,塞嘴里一把雪面,慢慢的融化咽下。
三天时间,他成功的从雪下进入了山下的河面,并顺着冰面一直抠,抠出了十余公里开外。
速度倒是快了,沒有那些树枝灌木挡路需要小心挖掘的麻烦,但也沒有了柴火,冰面上,光溜溜的,根本不可能有柴火。
.都说人的潜力无限,他三天的时间,几乎不眠不休,在雪下抠洞逃离了直升机监视的范围。
第四天,在手指刺痛,脚已经麻木的时候,他听不见发动机轰鸣了。
薛郎并不知道崔广义已经脱离了搜索的范围。
茫茫大山,要想找到一个人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
只要对方留下踪迹,在这大雪里,就沒有地方逃遁。
三天,他跟队员们一起,疯狂训练。
他知道,崔广义如果沒死,那这三天就会藏在某处,却沒料到对方会雪遁。
第四天,他结束了训练,让队员休整,开始雪地搜索。
三天,直升机一无所获,那些狍子,兔子,和沒有冻死的野鸡,也被巨大的轰鸣惊扰的不敢靠近这一片区域,直到第四天天明,这一片才有了梅花一般的足迹,才有了一个个小雪坑。
狍子,兔子都慢慢的靠近了这一片。
薛郎他们带着护目镜,清一色的突击步枪。一家一杆高精狙背在身上,恢复了当初追击时的全套装备,并多了滑雪板。
他们,虽然也在大雪里住着,却可以生火,可以取暖,还有新电池更换,更有充气隔潮垫,隔绝了凉气。所以,一个个精神抖擞,一点沒有缩手缩脚的痕迹。
一行人沒有分散,面对高手,薛郎不认为分散搜索是个好主意。而且,脚印太杂乱了,会影响搜索,自乱阵脚。
对于崔广义能够在雪下蹲几天,他一点不奇怪。前不久,他带着队员,还有俩累赘,雪下还呆了一周左右呢,虽然那会温度沒这么低,可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崔广义受过严格训练,这点艰苦,不是问題。
一路上到山顶,薛郎看准一个方向,就是当大风吹动的方向。
他不会在原地搜索,今天沒有让直升机继续搜索,就是给崔广义假象,搜索结束了,让他离开雪下。
他要搜索的位置是拉拉拐最外围的高山,离开那里之后,对方才会生火。那里,也是直升机搜索半径的中央部位,也是最有可能藏匿的位置。
一行人,在薛郎的带领下,摘下后背的滑雪板,拴好撑杆,带上护目风镜,扬起一溜雪雾,开始了最后一项训练。
雪地滑雪,速滑射击,这些只有体育运动才有的科目。
薛郎打头,在树木间左右晃动,笔直的冲下山坡。
途中,不断的摘下横在脖子后的突击步枪,上膛,举枪,瞄准,收枪,抓住撑杆,加速。
后面的队员一样,也是一路的不断练习,只是沒有扣动扳机而已。
他们的速度,这会超过了五十公里,一个下坡,分把钟就到底了。
一个小时后,他们翻过了两座山包,一路撑着滑雪板,顺着几公里长的慢坡爬上了山顶。
这里,就是拉拉拐最后一道山峰,下去,就是分水岭了。
看了眼周围,喘了几口,薛郎下令道:“分成两队,山猫带队左侧,其余人跟我走,横向搜索。”
“是。”
所有人一声虎吼,摘掉滑雪板背在背后,摘下枪,检查完枪械,兵分两路,搜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