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确告诉你,你一旦升境,说不定要成为三百年来第一个遭受天劫雷劈的天象高手,天恢恢疏而不漏,你逃不掉的。”轩辕青锋脸sè瞬间雪白人sè。徐凤年站起身,“跟我来,既然你投名状了,我就可以与你放心做笔大买卖,我给你的东西,价值连城这个比喻都是说轻了,所以你就算以身相许,我都不觉得你吃亏。”轩辕青锋破天荒没有言语顶撞,安静跟在徐凤年身后,看来这场围剿韩貂寺功而返,让她目中人法天的出格xing子有所沉淀。徐凤年推门进入听cháo阁,带着轩辕青锋直接走到八楼,朱袍yin物浮现在廊道中,以地藏悲悯相示人,徐凤年笑道:“你就别逞强进入了,白白丢失修为。”开门关门。轩辕青锋看到一幅毕生难忘的场景。九枚大小不一的玉玺。浮空而悬。各自悬停位置以chun秋九国版图而定。徐凤年负手站定,平静道:“后隋,西楚,南唐,西蜀,北汉,大魏,这六个亡国后如今史书上的记载国号,都是被徐骁所灭。离阳朝廷为了表彰徐骁军功,除去西楚皇帝大印失踪不见,老皇帝当时特地将其中五枚传国玉玺赐予徐家。当年大楚之所以被视为中原正统,很大程度是它传承到了大秦帝国的承运之玺,后来chun秋割裂,各国都有摹刻或者干脆重刻,玺和宝各类称呼都有。你所看到的九枚,三枚都是仿制,只为了凑成九这个数字,听cháo阁高九层,不是缘故的。知道你想问什么,既然朝廷才赐下五枚,仿制三枚,还有一枚来自何处?咱俩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跟你直说妨,北凉王府私藏了承载西楚气运的小公主,你瞧见那块最小的玉玺没有?不过方四寸,却是货真价实的大秦黄帝阳印,至于yin印,我在北莽进入过大秦帝陵,只是当初那人有意藏私,只肯带我见识陵墓的冰山一角,我一心想着保命逃命,也顾不得深究。我弟弟黄蛮儿此生不得入天象,洪洗象拐跑了我大姐,为了还人情,剑斩五国气运,北凉明面上不得半点,只是以七三分,分别流入了离阳和西楚气运柱。”徐凤年不理睬轩辕青锋的目瞪口呆,指了指西楚国印,“先前全sè泽,跟普通玉石异,骑牛的飞剑斩运后,则熠熠生辉,除了依旧比不得离阳仿印,已是远胜七枚宝玺的光彩。这个符阵是窃取天地气运的东西,曹长卿已经准备复国,估计过不了几年就要抽掉取回西楚国印,与其被他白白拿走,还不如做生意卖给你,你这两年都携带在身慢慢汲取,以后跻身天象,用作抵挡天劫。玉玺的气数虽说不过王朝的百千分之一不等,但你一人独占,我估计怎么都不至于做个天底下最短命的天象境高手。”轩辕青锋小声问道:“那你那个被我父亲说是只可指玄的弟弟?”徐凤年扯了扯嘴角道:“算你还有点良心。少了一块必然失去的大秦阳印,还有其余八枚。况且我家黄蛮儿,我一辈子都不会让他进入天象境,这个符阵,只是以防万一。再说了,黄蛮儿与你不一样,哪怕是这个符阵有所裨益,对他来说也是治标不治本,归根结底,不论是你目前的指玄境还是你将来的天象境,在黄蛮儿面前就像是小孩子的把戏。”轩辕青锋平静道:“但我不会止步于天象境。”徐凤年一笑置之,踏步潜行,伸出一只手悬空,朝西楚传国玉玺轻轻一抓。如同蟒龙汲水,随着玉玺被扯向徐凤年手中,空气还出现一阵阵竟是肉眼可见的玄妙涟漪。其余八枚宝玺俱是颤抖不止。当徐凤年握住玉玺后,如被风吹皱的水面才逐渐平静如镜面。徐凤年转身将玉玺交到轩辕青锋手上。她脸sè剧变,整只手掌都由红转紫。徐凤年幸灾乐祸道:“烫手?别松开。”轩辕青锋强忍着心如刀割的刺痛,怒道:“为何在你手中便毫异样?”徐凤年自嘲道:“天底下就没有比我气运空白如纸的可怜虫了。要是铁门关截杀赵楷之前,身为徐骁嫡长子的我想要去握住这枚西楚玉玺,恐怕想要活命,就得当即自断一条胳膊才行。”轩辕青锋几乎痛得晕厥过去,但她不但毫动摇神sè,反而加握紧玉玺。徐凤年暗叹一声,真是个不可理喻的疯婆娘,嘴上说道:“你的命半条归你,半条归我了,答应与否?”轩辕青锋直截了当道:“可以,但得等到我进入天象境以后,活下来才作数!”徐凤年奈笑道:“你吃点亏会死啊?”轩辕青锋冷哼一声,狭长秋眸里倒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隐晦笑意。徐凤年走向门口,“等会儿你自己下楼。”才出门,轩辕青锋干脆利落地直接飘拂出去。徐凤年摇了摇头,关上门,下楼后轻松在外廊找到怔怔出神的白狐儿脸。徐凤年好言安慰道:“喂喂喂,打不过天下第十的韩貂寺又不丢脸,这只是说明你还没有进入前十而已。”腰间悬绣冬的白狐儿脸没有说话,转身走向楼内。徐凤年问道:“我明ri就要去趟京城,韩貂寺十有仈jiu会缠上来,你有没有兴趣?”白狐儿脸停下脚步,“你就这么怕死?”徐凤年嘀咕道:“好心驴肝肺。”白狐儿脸转身笑道:“放心好了,我还不至于杀不到韩貂寺就心境受阻,以致境界停滞。我跟你们北凉铁骑一样,走得是以战养战的悲苦路数,以后有的是几场大败仗要吃,不死就行。”徐凤年不死心又问道:“真不去京城?”白狐儿脸玩味说道:“怎的,觉得京城美女如云,不捎上我这天下第一美人,会没面子?”杀气,杀机!被揭穿那点歪肚肠的徐凤年仓皇狼狈地逃窜下楼。白狐儿脸也没有追杀,跨过这层楼的门槛,心境莫名地安定下来,凄然道:“没想到这儿倒成了家,以后我又该死在哪里才对?”余晖渐去,暮sè渐沉。徐凤年不知不觉来到了芦苇荡中的湖畔茅舍,只是没有去找独居此地的裴南苇,而是沿着一条通往听cháo湖的泥土小路,兴许是被她踩踏得次数多了,平坦而柔软。比人还高的秋芦渐渐转霜白,风起飘絮如飘雪。湖边搭建了一条出水长达几丈的木质架空渡口,徐凤年脱去鞋袜放在一边,后仰躺下,闭目休憩养神。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一阵细碎声响。光脚女子在他身边抱膝坐下。她沉默许久,终于开口道:“这下我开心了,你比我还惨,报应。”徐凤年没有睁开眼睛,轻声道:“芦苇制成苇索可以用来悬挂抵御凶邪,chun芦嫩茎可做笛膜,辟邪也好笛膜也罢,芦苇都不是让你来扎草人诅咒我的。”裴南苇把下巴枕在膝盖上,清风拂面,她柔声道:“按照宗藩法例,今年藩王要赴京面圣,你去不去?去的话,带上我,我这辈子都没过去太安城呢,想去看一眼。看完以后,我就心甘情愿老死在这儿了。”徐凤年站起身,折了一根芦苇,坐在木桥边缘,“我要去京城,不过不带你。”裴南苇平淡道:“行啊,那我继续扎草人咒你不得好死。”徐凤年转头说道:“信不信一巴掌把你拍进水里?”裴南苇摇摇头。徐凤年转过头,不理会这个脑子向来拎不清的女子。裴南苇坐在他身边,然后抬脚轻轻踢了他脚背,“带我去吗?我这辈子就这么一个未了心愿,我可以给你做丫鬟。”徐凤年斩钉截铁道:“不带。”“不仅端茶送水喊你大爷,还帮你揉肩敲背喊公子。”“不稀罕。”“陪你下棋,帮你读书。”“值几个钱?”“你不舒心的时候,奴婢一定笑脸着愿打愿挨。”“我怜香惜玉。”“暖床。”“啥?”“暖床!”“好,一言为定!咱们明天就动身去京城,记得雅素和艳美的衣裳都带上几件,可以换着穿,胭脂水粉也别忘了,抹太多也不好,稍微来点就差不多。再有就是暖床的时候……”“我不去了……”“真不去?”“嗯。这儿就挺好。”“就你还想跟我斗?”徐凤年笑着起身,弯腰把那根秋苇放在她膝上,提着靴袜离开芦苇荡。搜索:“57小说”或直接访问“57xs”,需注册即可下载txt小说,,页面清爽,为书友创造友好的阅读环境!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