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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明明哪想到形势转变的如此之快,自己这个废物姐夫打人的技巧竟是出奇的驾轻就熟。
没错,就是驾轻就熟,跟吃饭一般寻常。如果被揍的不是自己男友,夏明明甚至觉得他的动作极具观赏性,让人体内的暴力因子隐隐躁动。
念头电闪,夏明明忙拦在陈斌面前挡住韩东,虎视眈眈注视着,像是护犊子的母老虎。
韩东吐了口气,稳了稳情绪:“我并不是让你们俩难堪,是在听到你呼救后,产生了误会。”
夏明明羞恼夹杂。
其实她自己也大约知道是误会一场,可想到自己穿着护士服的样子被韩东看到,尴尬的咬牙切齿。
谁要这王八蛋如此好心。
“你给我等着,回头我就把这件事告诉我姐。”
“随便。”
韩东拍了拍衣服上尘土,径直离开。
他这会已经冷静下来,惹恼小姨子是很确定的,但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
夏家人的通病就是好面子,夏明明总归不会见人就说自己在跟男友做的时候,被姐夫撞见了吧。
“你个下三滥,姑奶奶不弄死你才怪!”
夏明明无可奈何,暗自发狠,没好气把陈斌从地上扶了起来。
“还有没有点出息,平时吹破天,连韩东都打不赢!”
陈斌本身心里就藏着不爽,又被韩东当着夏明明的面扮了个大丑,听夏梦言辞刻薄尖酸,气急败坏道:“你看着吧,我找人不弄死那孙子算他走运!”
说着,翻出手机就要拨号。
夏明明忙去夺:“你脑残啊,他再怎么说也是我姐夫。我爸要知道你敢对付他,你这辈子也别想娶我了。”
陈斌被说中了软肋,不解道:“你不说他在你们家一点地位都没有吗?”
夏明明撇了撇嘴:“他是没地位,连我妈的那条宠物犬都比他重要。也不知道我爸搭错了哪根弦,平时他在的话,根本不允许一家人说韩东半点不是。”
“为什么?”
“鬼知道,可能是看在韩叔叔的面子上。”
“那就这么算了?”陈斌憋屈道。
夏明明眼睛一转就是一个馊主意:“这事你别插手,交给我好了。不整治的他服服帖帖,我就不姓夏。”
……
被夏明明陈斌这么一闹,韩东出门后索性去买了点东西看望父亲,而后又联系了郑文卓,邀请他来家里喝了顿酒。
等天快黑的节点,韩东才动身回去。
路上,不免琢磨着跟郑文卓聊天的内容。
郑文卓眼下在弄侦探社的生意,业务范围目前只有两种。第一种是偷拍明星隐私转手卖给狗仔,第二种则是负责离婚取证,简而言之也是偷拍,协助雇主获取更高的离婚财产分配。
韩东个人觉得第二种业务蛮缺德的,不过郑文卓屡次帮他,两人又是兄弟一场。尽管不太喜欢这个行业的性质,口头上还是答应等侦探社正式营业,他会过去一阵子。
当然,也有前提,那就是不干太出格的事情。
再缺钱,韩东也不可能有违自己做人的初衷,不然的话纯粹是在给军人这个职业抹黑。
到夏家,路灯已经点亮,车库内丈母娘跟夏梦还有夏明明的车都在。
倒是没看到岳父的车,想来是又出差去了。
夏龙江平时就特别的忙碌,掌控着整个振威集团的他,一个月里至少有半个月是在出差,韩东距今已经至少有十来天没见过岳父的面了。
他今天故意回来的很晚,往常情况,客厅里多半是没人了。
可很奇怪,他打开门进客厅后发现,岳母龚秋玲跟夏梦夏明明母女三人全部都在客厅里。
并且,气氛特别的诡异。
尤其是岳母,看他的目光简直能将人穿透。
五十岁整的一个女人,岁月却并没在她脸上身上留下太多痕迹。
相貌清丽端庄,肌肤雪白,女人味犹存。如果不说年龄,到外头被人误认为三十几岁,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据别人说,龚秋玲年轻的时候在附近也是极有名气的一个美女,追求者众。夏梦跟夏明明两姐妹相貌全都是遗传了她。
她出身书香门第,高知家庭,本身职业是一重点中学的校长。
也恰恰因此,造就了龚秋玲自以为是的价值观,有很严重的强迫症。
如最简单的吃饭,韩东在部队养成的狼吞虎咽吃相就是被龚秋玲硬生生扳回来的。这些事例还有很多,不堪回首。
跟这家人打交道多了,他也算是把人了解了一遍。
这种三堂会审的架势,很明显,是要挑事儿。
韩东犯了嘀咕,难不成下午的纠纷,夏明明告诉龚秋玲了?不应该啊,以他对夏明明的了解,她肯定会守口如瓶。
任他想破脑袋,也是想不清楚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平时韩东恨不能把龚秋玲供起来,就怕找茬,不可能有得罪的地方。再说自己出差刚回,能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让她这么晚还在客厅等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