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又条理分明地补充道:“用上好的木头做一批号牌,每个买了六神的客人,都送一块。店里再做一个账本,不计名字,只记购买货物者的木牌号码。买一次,记录一次,同一个号码持有者买够十次,就免费送她一件新货的样品试用,让她用在那些买货少的人前头。还有……”
在二十一世纪,他没用过任何奢侈品,却没少读了那些营销方面的专著。如今照本宣科,倒也说得天花乱坠。而郭怒和任琮两个,受到各自的父辈影响,对于经营之道也不陌生,根据各自掌握的知识和眼下长安城里的现实情况,或者是质疑,或者是提醒,或者是补充,跟他配合得相得益彰。
兄弟三人你一句,我一句,足足讨论了一个半时辰,终于拿出了一整套切实可行的方案。郭怒和任琮两个,迫不及待地就想去安排人手付诸实施,张潜却忽然又轻轻摇头:“不忙,小五,六神花露的样品,你亲自去褒国公国,当面送给段小公爷。二郎,你手中的那些样品,也亲自回去送给令尊。除了请他们帮忙,送给各自好友家的女眷试用之外,你们两个再分头请他们帮忙,找两家有余钱的朋友,问问愿不愿意入股第二轮。”
“入股第二轮,咱们不是本金还很充裕么,不够的话,我们俩再凑!”任琮和郭怒顿时像被人抢了钱一般,手捂着腰包,大声否决。
“我知道本金还够,可六神花露如果按照我说得方法做起来,利润太高了。”张潜长长的叹了口气,正色解释,“这一盆下来,究竟耗费多少成本,你们俩都心知肚明。如果真的卖到每合一吊,就凭咱们三个,这份买卖都保得住么?与其做那个抱着金块在闹市上走的婴儿,不如把金块分出去一些,让大伙一起来承担风险。”
“这……”任琮和郭怒两个,明知道张潜说得在理,却仍旧犹豫不决。
任家背后靠着褒国公府,实力不算太强,但在大唐绝对不能算是默默无闻。而郭家,则是长安城内能排在前百的豪门之一,家主郭行先文武双全,黑白两道通吃。二老爷则是实权刺史,如假包换的地方大员!
如果这两家联合起来,还保不住一个六神花露的生意。那对方得多大的来头?!恐怕至少是五姓七望才足够分量!(注:五姓七望,魏晋后形成了五大姓氏,七个望族。)
“我知道你们两个的父辈都很有本事,但父辈是父辈,咱们是咱们。总不能事事都找父辈出面!”毕竟比郭怒和任琮都长了几岁,又是专业师范出身的,张潜稍稍一琢磨,就弄明白了二人的心思。笑了笑,换了个角度低声开解,“你们两个想如果给各自的父亲一个惊喜,或者让他们觉得你们已经长大了,可以提他们分忧了,就别老指望麻烦上门之后,再让他们出头。而是未雨绸缪。我这个办法,就是未雨绸缪的手段之一。表面上,咱们是把赚钱的机会,分了许多出去,内地里,却是拉了入股者替咱们遮风挡雨。今后这份生意赚得钱越多,他们就越会看重,越不能容忍更多的人染指!”
“嗯,也是,就依张兄所言!”
“张兄看得长远,小弟听您的!”
任琮和郭怒两个,终于被他说服,非常勉强地点头。
“放心,我不会白送他们赚钱的机会!”被二人便秘般的表情逗笑,张潜又摇了摇头,大声保证:“你们俩尽管告诉少国公和郭前辈,咱们这次,只会拿出两成股份来转让。每成分为十份,每份作价一千吊,他们愿意买就买,不买,过了这个村儿,可就没这个店了!”
“那岂不是每成要卖一万吊?花费一万吊,才只能买到一成股份?!张兄,你确定你是诚心邀请人入股?!”
“张兄,一万吊!你不会真的傻了吧。这怎么可能卖得出去?!你这是干股,又不是朝廷的官缺?”
任琮和郭怒两个,大惊失色,惊呼声同时脱口而出。
“你们俩尽管按照我说得去做,样品只要送出去了,肯定会有人识货!”张潜冲二人挥了下拳头,浑身上下,王霸之气四射而出。“卖出了两成干股后,咱们兄弟三个就分钱。然后,每人拿出三千吊来,去买个官缺儿!至少从标价三千吊的刺史起步,再高各自随意!”
什么叫入乡随俗,这就是。
既然你卖官鬻爵,老子就去买个大的。
老子穿越来大唐,不是来做磕头虫的,更不是来任人揉捏的。
老子就不信,一个四品刺史,也会无缘无故就被人欺负上门!
如果那样的话,皇后他们家的卖出来的官缺儿,就彻底失去了价值。立刻就会从趋之若鹜,变成无人问津!
收拾一个无根无凭的张潜容易,敢砸皇后家的买卖,看谁如此胆大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