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斜,残阳化作画笔,勾勒出一幅绚丽的画卷。
高府。
顾盼儿一身布衣,头上没有什么装饰,夕阳的霞光照到她保养得宜的面容上,近看来却掩藏着一丝焦躁。
颖儿的信为何还不来?
她看着日头一点点落下地平线,光线一寸寸昏暗,不由得食指敲着窗棂,眸色渐渐升起担忧。
难不成出事了?
想到这一点,顾盼儿猛地站起身就要出房门,刚转身便听得一道沉稳的脚步声传来,一个头戴黑纱斗笠的男人缓步朝她走来。
光线昏暗,屋内又没点烛火,顾盼儿只能隐隐约约看到眼前是一个男人,他的身影很是高大,浑身透着冷冽的气息。
“你……你是何人?”
顾盼儿声音有些颤抖,她不着痕迹地后退,很快便被男人逼到了窗户前,背在背后的手不由得按住窗棂以维持自身能与这个男人平视。
“顾皇后不必紧张,我若是猜得不错的话,你是在等这个?”
男人一只手张开,一串玉坠从他的手中垂下,玉石碰撞,发出悦耳动听的声响。
顾盼儿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玉坠当即心下一沉。
“你把她怎样了?”
她的语气带着怕,但更多的是愤恨地质问。
她现在全部的希望都压在颖儿身上,现在却连她也被人给盯上了。
这怎么可以?!
“顾皇后先不要紧张啊……她没事。”
男人轻笑一声,在她伸手抓住那玉坠之前将玉坠收了回去。
“顾皇后,不若,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男人微微俯身,凑到顾盼儿耳边,轻吐气息,语气平淡却让她整个人似僵住了一般。
她微微动了动眸子,神色警惕。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
沂国。
温晏初这天刚下了朝,就匆忙赶回府中。
刚下马车就看到谷之韵已经穿戴整齐在那里等着自己。
女人一反之前艳丽的红衣,今日却是穿的一身白,只是那一头青丝依旧用红丝带绑缚,肃静中又多了点热烈,如同寒冬里的腊梅,白得照人,红的妖冶。
她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身后站着一众仆从。
有那么一瞬间,他产生了一种妻子等待丈夫归家的错觉。
“首辅,首辅?”
那个侍从看他维持着掀帘的姿势持续了半晌,不由得再次提醒。
温晏初反应过来,嗯了一声,随后撩起衣摆下了马车。
他不疾不徐地走到谷之韵面前,一双丹凤眸子落在她素净毫无装饰的面容上,眼底闪过惊艳。
第一次见她,她穿的是一身红衣,烈焰红唇,神情妖媚,活像个洞里出来的妖精般迷人心智,今日她却是未施粉黛,一身素衣,倒是多了另一番风味。
“稍等我一下,我换身衣服就来。”
他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带着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温柔。
“嗯。”
谷之韵朝他点头,看着他急匆匆地朝着自己的寝房而去。
温晏初动作很快,不一会儿便换好了衣裳出来,只是众人看到他选的衣裳后眼底都不约而同地闪过一抹了然。
他换的是一身白色交领衣袍,颜色与谷之韵身上穿的别无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