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乔没有第一时间来追问曲力为什么要隐瞒眼睛没有受伤的事实,而且当她明显的感觉到曲力的不安时,她甚至觉得曲力对她的隐瞒也不是那么重要了,若不是有不得已的原因,谁愿意用一只眼睛来生活泥?且她愿意相信,从曲力摘下眼罩的这一刻起,他将不再会有任何一件事情对她隐瞒。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随着曲力低沉而不带任何情绪的叙述,偎在他怀中的乔乔像听故事一样,慢慢在眼前出现了那样的一个画面。一个小小的孩童,幼年时经历了母亲的抛弃,忍受着父亲的迁怒,遭受着后母的不公平对待,因为无力反抗只能眼睁睁看着亲生的姐姐被嫁给了一个行脚商人,从此不知去向。
被侮辱似的安排了两门亲事,落下了一个克妻子的恶名,忍无可忍之下,十五岁的少年背起行囊远走他乡。投身军营后他才像是重生了一样,奋勇杀敌缴匪后,他拥有了可以生死相依的兄弟,拥有了年少时不曾有过的快乐。只是那快乐也并不长久,兄弟的身亡让他痛心,一直忠心追随的上峰被奸人诬陷没了军权,心冷的他使计托盲远离了那个政治漩涡。
他本不想再回到这个地方,只因为心中那远嫁的姐姐是他挥之不去的牵挂,苦寻无果的他只能选择这种原地等待的方法,等着有着一日,姐姐会再回到这个地方。
“傻丫头,哭什么呢?”早已经释然的曲力在看到乔乔泪流满面时,慌手慌脚的帮她试着眼泪“乖,不要再哭了,你哭的我都不敢再说下去了。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不会一直纠结于那断过往,只要我不愿意,没有人再能伤害到我。所以你不要再哭了,我一直还在那个家中生活,也只是想着有一天姐姐要是回来了,我可以第一时间看到她,除了这个原因,我对那里真的没有任何牵挂。”
“曲大哥,我会待你好的,我会一生都待你好的。”曲力的叙述是那样波澜不惊,可听在乔乔了耳朵里,却如同有重锤在心头砸过。似是因为实在是不介意了,所以他的描述十分简单,细节处都是含糊而过,可便是这样,脑补后的乔乔也能想到他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遇上这样不负责任的一对父母,给曲力的人生带来了无尽的痛苦,虽然他一直强调说已经全都放下,但乔乔明白,这哪里又那么容易释怀呢?幼年的苦难,往往是跟随人一生的阴影,在不经意的瞬间,便会涌上来影响着一切。
“没关系的,曲大哥,从今往后你有我,有我呢,咱们永远在一起,我陪你等姐姐回来。”心疼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乔乔,只急迫的想让曲力知道她对曲力的爱与依赖,期待她的这点温暖可以驱走曲力心头那尘封已久的哀恸。
“傻丫头,真是个傻丫头。”
当第二天鸡叫三遍,睁开眼的乔乔发现她正躺在自家的炕上时,慢慢坐起身抱着被子发起傻来。昨天,她因为替曲力难过哭的伤心,最后的记忆便是睡在了他的怀里,那样温暖的胸膛,那样有力的心跳,还有那带着缱绻情意的偷吻。手指轻轻抚过自己的双唇,乔乔红着脸笑的那样甜。
曲力一向认为,一个男人心中如果存一个女人,那么其他的女人不论是谁,都不会再让男人拥有深刻的印象。但是今天,他觉得他的这个定论应该被打破了,眼前这个掉进水里的女人让他不得不承认,有些精神上有问题的女人,还是会让他留下一些印象的。
不想没印象也不行啊!这些天,这个女人因为各种有悖常理的事件在他的面前寻求帮助,平坦的地面她会突然摔倒、无风的天气手帕会诡异的挂上树枝、无花无草的空旷地她会突然对他惊叫说她被蜜蜂叮咬。曲力最先只当他是疯妇,每次他都没有理会转身离开,根本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可是随着后面一次又一次的相遇,曲力也慢慢的品出了一些滋味来,这哪里是巧合,分明就是有意而为。东山村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是无心之人,怎么可能不论他在哪里出现,总会遇到这个女人?一次说凑巧,两次说可能,三次四次能不是故意?有了这个认知后,曲力再看向这个脸涂的跟白无常似的女人,就多了几分的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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