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姽再看下去时,铜镜里的女子就被挡着了。
她转身,沈北竹站着的地方后面露出一角画卷,抬头就见沈北竹面色怪异地看着她。
“挡着我了。”言姽扒开沈北竹想要看画。
沈北竹绷直着身子不动,言姽没有紧蹙,手上一用力将他拽到一旁。
一个半人高的画卷展开挂在墙上,从铜镜里看到的扭曲女子的脸在画卷里正常妖媚。
香肩半露,身上只一层薄薄的轻纱,若隐若现地盖在幽处。
乌发披散,落在胸前,半遮半散,发丝的画法做了晕染,模糊中引人浮想联翩。
微张的艳红的嘴唇,半敛上挑的美目,脸上不正常的红.晕,还有身上细密的汗珠。
言姽挑眉。
——原来是一副秘戏图。
她这个女子大方地看着面前的秘戏图,其他人脸上倒是尴尬不已。
青玉扫过一眼后连忙转身。
庆幸幸好是言姽跟着来了,不然这一副秘戏图当真不敢看。
“言姑娘可看出什么了吗?”青玉问道,抬头看着天。
“普普通通一幅画,我能看出啥了?画工精湛,还是惟妙惟肖?”
她在银安城时,已经看过更羞人的秘戏图,如今只是一位女子在画上,真不值得她浪费表情。
还不如看那一面铜镜。
“这是什么铜镜?怎地照得人这般可怕?”言姽拿起铜镜。
在镜子里,她亦是那副扭曲的模样。
侧着看时一边脸眼睛大得如苹果,嘴却细小如瓜子,而另一半脸眼睛细小看不出眼白,嘴角却咧到耳根处。
沈北竹从言姽手上接过铜镜,在镜面摸了摸,“这应该就是蛮疆那边传来的软尺铜镜,你摸,上面凹凸不平,才将人照得吓人。”
言姽伸手在镜面滑动。
上面像是一座座山峦一样,又像是沈王府里的石子路。
“之前蛮疆进贡,其中就有这面软尺铜镜,估摸着是圣上赏给许公子的。”
“真有趣,和鬼脸一样。”言姽转动着铜镜,里面的镜像如喊叫的鬼脸。
三人的身后,许夫人颤巍巍地走来,沈北竹将手上的秘戏图放回原处。
“还是先看看许公子的情况吧。”
他们在这里东翻西翻的,床上的身子也不见有动静。
言姽上前伸手抓着帷幔,正要挥手拉开时,又伸出一只手拉着。
沈北竹说,“我来,您先往后退退。”万一里面许易缘衣衫不整,被许夫人看到了还不得有理由将言姽留在许易缘后院?
言姽不放手,“里面要是有不干净的东西冲撞了你咋办?”
她这乖孙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儿郎。
“我一男子汉大丈夫……”
“不行,你要是出事了我们就没钱袋子了。”
“那这银两先给您。”沈北竹动手解开腰上的荷包。
言姽一手在帷幔上,一手拽着沈北竹的荷包,不让他解下来。
两人僵持着,青玉怯怯说道,“要不我来?”
“好。”
“行。”
言姽和沈北竹同时松开帷幔,且往后退了一步给青玉留出空地。
青玉:“……”合着这俩人就等他开口呢?
帷幔拉开,床上确实是躺着个人,也没什么见不得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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