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进入“虫谷”,在“人皮地图”上标注的路线共有两条,一是从“遮龙山”上的风口翻越;其二是沿着“蛇河”绕过遮龙山,那条路线要穿越一片存在于“澜仓江”与“怒江”之间,危机四伏的原始森林,虽然在地图上直线距离不算远,但是进过原始森林的人都应该知道,实际上走起来,要比预计的行程长十倍、或二十倍以上,而且其中有些地方存在着沼泽。
这两条路线都不好走,相比之下只有翻越海拔三千米以上的“遮龙山”比较可行,但是在没有向导的情况下冒险翻越雪山,也不是闹着玩的,搞不好就出师未捷,全部折在山上。
这时听孔雀说还有条近路,便忙追问详情,孔雀只知道个大概,我们只好又去找老板娘打听,老板娘告诉我们,“遮龙山”(当地人称为哀腾,是无尾龙的意思)的底部,有很多密如蛛网的山洞,传说都是古时先民开凿的,以前有判乱的土匪占据其内,对抗官兵,官兵对山内复杂的地形束手无策,只好把所有的洞口都用石头砌死,把里面都人都活活困死在了里面,以后每当耍海会的时候,把耳朵贴在“遮龙山”的岩石上,就会听见山体中阵阵绝望的哭嚎声。
当然这只是当地民间流传的一个传说,至于山洞修建于哪朝哪代,是谁建造的,有什么用途,里面的匪徒是什么人?是否是当地少数民族反抗压迫剥削,揭竿而起,还是究竟怎么样,到今天已经没人能说的清楚了。
但是直到近几年,有人采石头,发现了一个山洞,里面有融解的石灰岩,还有条地下水,这条水一直穿山而过,流入“遮龙山”另一端的“蛇河”,水深足可以行使竹排,而且有这条水路,就不用担心在纵横交错的山洞中迷失了路径,由于地形平缓,水流并不急,去的时候可以放排顺流而下,十分省力,回来的时候,需要费些力气撑着竿子回来,总之比从山上翻过去要方便很多。
最后老板娘嘱咐我们,从那里过去虽然是条捷径,但是那条山洞的两侧,有很多奇形怪状的尸骸,没人晓得那是什么时候死在里面的,胆小的人是会被吓出毛病的,到是有几次有人放排从山洞中穿过,但是一来那边的虫谷有很多瘴气,二来那边没有人烟,去到那边也没什么意义,最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人过去了,你们如果想抄近路,还需要多加小心才是。
我对老板娘说:“这倒不用担心,我们去那边的山谷捉蝴蝶做标本,是为人民服务,我们都是共产唯物主义者,怎么会怕死人,既然有近路,放着不走是傻子,更何况曾经有人成功的穿过去了,说明里面没鬼,有可能只是古时候先民墓葬之类的遗迹。”
我想起刚才在门口,见到门上有军烈属的标致,就再向老板娘打听,原来孔雀的哥哥是牺牲在前线的烈士,我这才想到,南疆战火至今依然未熄,这次来云南,有机会的话应该去看看战友们的陵园,可不能总想着发财,就忘本了啊。
另外我还跟老板娘商量,附近有没有什么人有猎枪,我们想租几把防身,老板娘让孔雀从里屋翻出来一把“剑威”******,是一支打钢珠的气枪,当年孔雀她哥哥活着的时候,就经常背着这只气枪,进山打鸟,老板娘心肠很好,由于我们帮过她的忙,愿意免费把枪借给我们,也不用押金,回来的时候还给她就可以。
我略有些失望,本来觉得最起码也得弄把********,这种打鸟的枪跟玩具差不多,但是接过一看,发觉真是把好枪,保养得非常好,而且不是普通的小口径,可以打中号钢珠,射程远枪身也够沉够稳,别说打鸟了,打狼都没问题,唯一的缺点是单发,在每次击发之后,都需要重新装填。
现在有胜于无,一时在附近也弄不到更好的枪械,于是我把枪扔给胖子,让胖子熟悉一下这把枪,“剑威”暂时就归他使用了。
我谢过老板娘,当天晚上三人就在“彩云客栈”中过夜,这一晚我和胖子睡得很实,什么都没想,把一路上的奔波劳苦彻底丢开,真是一觉放开天地宽,直到转天日上三竿,Shirley杨揪着耳朵把我们叫起来,才极不情愿的起床。
那位茶叶贩子,已经在一早就赶路做生意去了,我们洗漱之后,发现老板娘已经给我们准备了不少干粮,还有防虫的草药,又让孔雀给我们带路,引领我们前往“遮龙山”下的洞口,那里有片不小的竹林,可以伐几根大竹扎个竹排。
我们再三感谢老板娘,带着家伙进了“彩云客栈”后边的林子,这附近的树林主要树种以毛叶坡垒居多,其次是香果树和大杜鹃,也有少量银叶桂,只有一块比平地低洼的凹坑,生长了一片翠色染人的大竹,进入遮龙山的水路也离这里不远。
我看明了地点,就把孔雀打发回家,免得她嫂子在家等得着急,胖子问我说:“老胡,不如让这小阿妹给咱们做向导如何,她又能歌善舞,咱们这一路上也不寂寞。”
我对胖子说还是算了吧,咱们这又不是去观光旅游的,我有种预感,这次不会太顺利,总觉得那虫谷中的“献王墓”里隐藏着什么巨大的危险,免不了要有些大的动作,别说这小女孩,就是换做别的向导,咱们也一概不需要,有人皮地图参考就足够了,人去多了反而麻烦。
胖子点头道:“言之有理,别让献王那只老粽子吓到了小阿妹,而且有外人在场,这拿起明器来也不方便,只有咱们三人,那就敞开了折腾吧,趁早了却了这件大事,然后咱们再好好重新来云南玩上一回。”
Shirley杨对我和胖子说道:“天上的云越来越厚,怕是要变天了,咱们快动手扎排吧,争取赶在下雨前进山。”
当下我们再不多耽,我和胖子拎着砍刀,各去捡肥大的竹子砍伐,Shirley杨则负责用刀把竹子的枝干削掉,三人分工合作,进展得极快。
以前在内蒙大兴安岭上山下乡插队的时候,我和胖子都在林场帮过工,在那里没有公路和汽车可以运输原木,都是一根根放进河里顺流送到下游,在福建有些水路纵横,交通不便的地方,也有放排的,所以这些活对我们来讲,并不陌生。
如果竹排需要长年累月的使用,做起来回相当麻烦,需要把竹子用热油先烫过才可以作为原料,另外还有一些别的附加工艺,而我们只需要临时使用一两次,所以完全免去了那些不必要的麻烦。
Shirley杨到山洞中探了一下水路的深浅和流量,估计运载我们三人加上所有装备,只需要六根人腿粗细的大竹便够。
经过这一番忙碌,终于扎成了一个不大的竹排,用绳索拖进山洞,前脚进去,后脚外边就雷声隆隆下起了阵雨。
这是个石灰岩山洞,一进洞往斜下方走上十几步,就可以看到脚下是条河流,不过与其说是河,不如说是“深溪”更合适,比地面低了将近一米,水深约有三米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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