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武士们穿街过巷,五条川沿岸的商户们跪倒在在大街两侧,对威风凛凛的信长顶礼膜拜。
突然,织田信长指着一家店铺的门口,大声嚷道:“那不是猴子吗?真是可恶!”
前田利家顺着信长指向的店铺望去,只见街道上所有的人都跪倒在地,没有发现好朋友猴子的身影。
“大人,你是不是太想念猴子了,看花了眼。”前田利家讲道。
织田信长严厉地看着前田利家,命令道:“这可恶的猴子今早派人来跟我请假,说什么他家里有事,不能跟我办差,难道就是为了给老婆出来买胭脂,犬千代,去把他给我抓回来!”
犬千代前田利家不敢怠慢,答应一声,便朝着那家店铺跑了过去。
见织田信长的仪仗队停了下来,跪在路边的很多年轻人突然站起身来,期待着能被信长看中,以便能到织田家去做武士,争先恐后地围着仪仗队来表忠心,让刚刚遇刺的信长恐慌不及。
前田利家跑过两条巷口,来到一家玉器店,到了店里一把抓住了秀吉,喝道:“猴子,你好大的胆子!”
秀吉回头一看,是好朋友前田利家,赶忙笑着问道:“犬千代,你不跟着大人办差,来这里干什么?”
“干什么!大人今日巡视城东市场,刚才看见你啦,才让我来这抓你,快跟我走!”
不由分说,前田利家拉住秀吉就要走出店铺。
秀吉哀求道:“好哥哥,饶了我吧!我要买几件礼物,马上要出远门办点事情,千万不要把我带到大人那里去。”
“大人都已经看见你了,你还能往哪逃?”前田利家问道。
“请哥哥跟大人讲,没有找到我也就是了。”
前田利家严肃地看着秀吉,问道:“不要耍滑偷懒,难道你甘心做一辈子足轻吗?”
秀吉笑呵呵地趴在前田利家耳边,低声讲道:“好哥哥,要立大功了!”
“偷奸耍滑,能立什么功劳?”
“我要到石山本愿寺去一趟,来买几件值钱的礼物送给显如,便能打探出足利义秋的下落,等我把足利义秋弄到了清州城来,这份功劳算咱们俩的。还请哥哥帮忙,先不要把这消息告诉上总介大人。”说着,秀吉用手轻轻地拍着前田利家的肩膀。
前田利家有些怀疑地打量着秀吉,秀吉眨巴一下小眼睛,推开了前田利家的手,噌地一下钻出商铺,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前田利家只好哭丧着脸,跑回到信长的马前,高声叫道:“大人,没有找到那猴子。”
“可恶!要狠狠地惩罚这可恶的猴子!”信长愤怒喊道。
秀吉像疯了一样,从人群中钻来钻去,确认没有人跟着他,便迅速跑回城南乡下的家里。
一进家门,秀吉就气喘吁吁地坐到了地上,喊道:“宁宁,给我备马,我、我得马上去石山本愿寺,待会、待会上总介大人要是来家找我,就说我、我没回来过。”
宁宁看着滑稽的秀吉,笑得弯下了腰,问道:“买到什么好礼物了?”
“我正准备掏钱买一些玉器的时候,被犬千代这小子撞见了,要抓我去见织田大人,可把我吓死了,快点、宁宁,把那一袋子古董给我拿来。”
宁宁跑进了屋里,拿出了三好长逸的那个口袋,丢到秀吉面前,讲道:“挑件值钱点的送给显如,赶紧把虎之助给我领回来。”
秀吉又把这一口袋里的东西倒在了地上,只见有:宋刻堆漆的酒盘好几面、画卷好几卷,旧书十来本,还有好多串珠、象牙笏有几块、玻璃器皿好几件、玛瑙带版好几副、剩下都是酒葫芦、鼻烟壶等一些小件。
扒拉着这些东西,秀吉摇了摇头,问道:“宁宁,我记得还有一尊佛龛呢?”
“佛像不是被你供起来了吗?”宁宁反问道。
“赶快去帮我取回来,既然是去石山本愿寺,就把那佛龛也送个显如吧,唉,这些东西本来想自己留着,买几件上好的玉器送给显如也就是了,可惜,被这可恶的犬千代给搅合了。”
为了赶快救出外甥加藤虎之助,宁宁什么都舍得,赶忙去取佛龛去了。
秀吉望着地下的这些东西,又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这些东西得来不易,说实话,我真舍不得。不过,这次去石山本愿寺,除了把虎之助接回来,我还得探听一下足利义秋的下落。
宁宁在佛龛前拜了又拜,取出了佛龛,交到了秀吉的手中,讲道:“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这些东西你尽管拿去,不过,那面镜子你得给我留在家中。”
秀吉从怀中把铜镜取出来,交给了宁宁,低声讲道:“我警告你,这可是一面神镜,可千万不能让外人知道,明白吗?”
“我当然知道这是一面镜子,就怕你送给显如。”宁宁说着,把铜镜揣进了怀中。
秀吉从地下取了几件串珠、象牙笏、玻璃器皿等物件,又对着佛龛拜了又拜,将将这些物品装进了口袋。
这时,宁宁给他把马牵出来了,秀吉跨上马,一溜烟似的消失在了清州城外的官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