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基连续几声“五哥”让康茂才彻底放心下来:敢情自己的女婿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出啊 !既然能料到,就说明事情还有转机!
看到几人默认了自己留下来,朱元璋微微松了一口气,下令道:“花军师立即派出斥候四处查探;中军迅速结阵,等待救援;韩成,你赶快派遣心腹侍卫持我手令前往陆营调集援兵;严令各寨务必阻敌至少一个时辰;传令常遇春、廖永忠、俞通海,不到万分危急时别把手上的兵力全投进去,留下反击的力量;康茂才,你们一家三口分成三队,暂做游击,四处驰援!”
其他几个人还好,只有康茂才一阵犹豫,上前道:“主公容禀!末将麾下船只若是调遣一空,主公的安全就”
朱元璋呵呵笑道:“老康啊!我知道你有话要说,就别藏着掖着了,没准是条奇计!”
康茂才咬咬牙道:“启禀主公,末将虽然没有查探敌情,可也大约揣测到陈友谅的意图。陈友谅昨日大战,快船小船已经损失了九成,只剩下大舟巨舰,虽然无坚不摧,但速度奇慢;单就此而言,我军船快,纵然打不过,也完全可以带着陈友谅兜圈子,直到汉军军粮耗尽,我军便可不战而胜;如此我军边立于不败之地。而陈友谅所顾忌的,必然也是这一点,所以他才会先下手为强,以夜色为掩护接近我军发动偷袭。”
朱元璋点点头道:“这话说得有理,陈友谅小船全没,我军已然不败,只要昨日咱们远遁,然后再在水面上兜圈子,他就会被咱们拖垮。如今咱们被围,天赐的良机已经没了,这事儿怪我,昨日没考虑周全。你接着说!”
康茂才放下了心,继续大胆道:“依我所见,今日一战乃是陈友谅最后一次主动进攻,错过了这个机会,他就会被咱们的快船牵着鼻子走。而陈友谅若想全歼我军,一天功夫绝无可能,所以,末将以为,陈友谅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取主公性命!只有这样,才能最大限度打击我军!纵然不能做到,也会在阵前虚张声势,诈称主公阵亡,好让我军溃降。”
“恩!”朱元璋赞同道“这一手倒是不得不防,可有良策?”
康茂才躬身道:“末将有一拙计,可令各船全部虚张主公旗号,再选身形相貌与主公相近的兵卒船上主公袍服登上各舰,届时,整个战场到处都是主公的身影。一来,纵然敌军攻心,我军将士也不会动摇,二来让敌军无法集中全力,只得分散开来寻找主公踪迹,这样,我军便可寻机各个击破,三来,纵然到了事不可为时,主公弃船登岸,也不会影响到我军士气。”
朱元璋仔细思量一下,点头同意,毕竟这样一来,军心仍在,自己的安全也有了保障。于是又问道:“还有何计?一并说来。”
康茂才继续说道:“依末将看来,眼下局势确实还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此时慌乱不过是准备不足。现在各个方向都有敌船,我军机动范围已经不大,敌军限制我军快船的目的已经达到。为今之计,不如先让中军所有战船全部靠拢后下锚,这样便克服了我军战船太小的弊病。我军水寨靠岸而结,只要集中力量守住水寨与陆上连接的跳板,这样陆营的援军就可以源源不断地补充上来。陈友谅造这些年造大船,为的就是以船为陆地,纵横江湖之间;如今咱们可以反其道而行之,以陆地为巨船,短兵相接,我军优势极大,拼消耗,也要拼掉陈友谅的主力,天时各半,地利、人和在我,到时候汉军损失惨重之余,必定无功而退 !”
朱元璋听完之后面色转喜,朗声大笑道:“此计妙极!老康真乃吾之周郎也!全部照准,都下去办事吧!”
带着骑兵一路北上的云霄,特意昼伏夜出小心潜行,直到第三天早晨,也就是陈友谅倾巢偷袭朱元璋水寨的那一天早晨,赶到了江州城下。
黎明的朦胧中,云霄远望江州良久,下令道:“传我军令,直取江州港!”
“将军!”旁边一名千户上前道“我等乃是取江州而来,如此黎明正是诈开江州城门的良机,为何弃江州而取一港口?”
云霄微微笑道:“江州和这城外的港口里面都有咱们的人,无所谓先后。我所虑者,乃是港中有数百条汉军粮草船只,若是我们取了江州,这数百条粮船必然知晓,到时候强行起锚与陈友谅汇合,咱们的水军就要吃苦头了。所以,咱们要在敌人察觉之前夺下港口,最好还能夺下军粮,到时候咱们胜算更大。再者,若是陈友谅水战失利,最佳的选择就是到江州港停靠,咱们夺下港口,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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