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看来蛮可怜的”蓝翎有些不忍道。
“可怜什么!”云霄淡淡道“倭国的和尚娶妻生子一样可以”
蓝翎瞪大眼睛,好一会儿才悻悻道:“蛮夷就是蛮夷”
云霄笑笑,知道无法跟蓝翎解释,也不再多话。转而问柳飞儿道:“方才我在里面就听见说四哥病了,你们的口气好像不对?”
柳飞儿沉下脸点点头道:“你看看这个,标儿的儿子越来越过分了!”
云霄看了信件,想了一会儿说道:“不是允炆的主意!允炆的秉性随标儿,除了性子软还有一个就是耳根子软,又是自小在宫里长大,很多人情世故还不懂;坏就坏在标儿当初老是敦促他读那些个经义,咳!这些玩意儿能有什么好处?如今好了,随便那个臣子用经义上的空话套话一引申,这孩子就听了!”
柳飞儿不可置信道:“你确信?确信只是东宫那些人捣鼓出来的?跟允炆没关系?”
云霄反问道:“我的两个儿子比允炆大吧?你去问问他们两个去,看他们能不能想出这么不要脸的主意出来!”
柳飞儿想了想,笑道:“麟儿聪明归聪明,可人情事故却知之甚少,断然想不到这么深的!”
云霄一摊手道:“这不就行了!”
“那咱们除掉那几个?”柳飞儿迟疑道。
“关我们什么事儿?”云霄悻悻道“爱折腾就折腾去!反正到时候我自有计较!”
“怎么计较?”柳飞儿和蓝翎齐声问道。
云霄站起身,走到门口远眺南方的天空,幽幽道:“‘弱冠孺子,怎能当神器之重?胆战心惊,安能定四海之大?优柔心怯,岂能服八方蛮夷?’这是标儿临终前给我的绝笔信上的原话。他已经知道,他自己和允炆身边的人有问题你们放心,到时候我会给天下一个交代,也会给大嫂一个交代!”
一个人的本事再高,也敌不过光阴的摧残,太平的日子久了,很多人都渐渐老去。
魏国公徐达病重之后没能支撑几年,终于病逝,朱元璋闻讯恸哭一日,追封中山王。而青甸镇亦是摆开灵堂,任凭八方军民前来吊唁。身在东南的汤和回应天的时候,也已经需要人搀扶了,几年后,嗜酒如命的汤和中风而亡,至此开国元勋们彻底凋零,大好江山,即将交到年轻一辈的手中。
结义兄弟又走了一个,朱元璋就算心如铁石也承受不住,追封汤和为东瓯王之后,便在宫中一病不起。人们意识到,属于朱元璋的时代即将过去,一个新的时代即将到来,而这个新时代的主宰,已经站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洪武三十一年正月,朱元璋下旨各藩王入京朝贺,并且直接在旨意上说,藩王们到京之后暂时不得离京。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开国的帝王即将走完人生的最后一年,故而留下自己的子女们,陪自己走完最后一段路程。
而在这之前,朱元璋的祖训录已经编纂完毕,其中一条最让少数人担忧的就是不准削藩,很多大臣为此忧心忡忡,若是此时朱元璋病故,那么这个祖训录就会变成太祖遗命,就是先王之法、祖宗之法,以后想改都改不了,大臣们,尤其是东宫出身的大臣们早就在公私场合不止一次地表达出削藩的愿望,如今皇帝病重,削藩之议已经到了不得不发的地步。
而藩王们肯定也都不是束手待毙的主儿,侄子想要削叔叔的藩,从伦理上就说不过去,只要撑到父皇驾崩而不削藩,自己的权势就算稳定下来了。藩王们进京之前也早就跟自己的臣子通了气,封地在中原腹地的藩王们本来就没太大的军权和行政权,对他们来说,削藩对自己影响有限,只要自己的侄子不下狠手,也就忍了,且看被封在边镇的皇兄们如何打算再说。
封地在边镇的藩王们可就是怒气冲天了,眼下他们倒是还没来得及考虑自己在边镇是否能够一手遮天,也没考虑是不是夺个皇位来坐坐——毕竟兄弟们这么多,你敢第一个出兵夺皇位,必定会有第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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