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的善事,”
巫天卜沉思良久,开口说:“阁下所说的也未尝沒有道理。不过,此事牵扯到九州众生,我希望能与秦广王面谈一次。”
德宣哈哈一笑,“这个当然。先生请守候片刻,在下这就去请秦广王。”
德宣走后,巫天卜正襟危坐;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其实,德宣并沒有远离,而是躲在暗处暗自观察。他这一鬼祟的举动,并沒有瞒过邝图的眼睛。巫天卜的戏也演得入情入理,毫无破绽。
直到德宣真正离开后,大伙才松了口气。
“这一次总算骗过了这老贼。”枯云说,“可惜,还得让他多活一时半刻。”
“等一下秦广王來,咱们怎么办,”吕婴仙问。
圆树摩拳擦掌道:“那还用说,先制住他再说。”
吕婴仙摇摇头:“秦广王的修为至少是地仙的高层境界。就算咱们治住了他,也很可能惊动这里的鬼卒;到时候要想脱身就难了。”
圆树反驳道:“只要咱治住了秦广王,其他鬼卒还不乖乖听话,”
邝图摸了摸圆树的光头,笑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过,秦广王能做第一阎罗殿的冥王,他一定很不简单。制住他逼问妙矶的下落只是不得已的办法。现在既然有了更好的机会,我们应该见机行事。”
巫天卜问:“你是要我尽快取得秦广王的信任,”
“正是如此。只要有足够的证据,我们就可以向阎罗天子揭露秦广王的阴谋。只是,要让前辈忍辱负重了。”
巫天卜洒脱的说:“大丈夫能屈能伸,这算不了什么。”
吕婴仙感叹道:“天卜,你明知自己只有三年阳寿,却能泰然处之。连我都不能不佩服你。了却了这桩事,我会尽快让你练成仙体,脱离轮回之苦。”
“俺们都会帮你修炼的。”铁磨说。
巫天卜正色道:“和众生相比,个人生死微不足道。我已经活了这么久,却一贯明哲保身;如今该为九州做点事了。以后若能成仙,那固然是美事;若是不能,我也沒有遗憾。”
说着,他的神情有些黯淡下來。
“我想,凰鸣会理解我的。”
邝图暗自长叹,心中发誓道:我一定不会让凰鸣仙子失望。
时间很快过去,半个时辰之后却仍然不见秦广王和德宣到來。
大伙开始变得忐忑不安起來。
“难道德宣发现了破绽,”吕婴仙说。
邝图将进入地府的过程仔细梳理了一遍,并沒有发现有什么破绽。
“德宣的修为不足以看出我们藏在这里。或许是秦广王那里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大家不要心急,耐心的等下去。”
又过了一炷香的工夫,之前带路的伥鬼张伶一步三摇的走了进來。
“秦广王和德宣为何还不來,”巫天卜不耐烦的问。
张伶掩口一笑,“巫爷不要急嘛。秦广王有要事一时脱不开身。德爷怕巫爷烦闷,特地让小的來陪巫爷。”
巫天卜面无表情的说:“不必了。我一人在这里等秦广王便是。”
张伶却并沒有要走的意思,贱笑着说:“小的先自我介绍一下。德爷手下有四名心腹,号称四灵鬼。分别是:鬼公子,鬼仙子、鬼探子和鬼戏子。小的就是鬼戏子。”
说着,他翘起兰花指做了个水袖动作。
“小的自幼入梨园,专攻小旦。小的愿为巫爷唱上一段。”
巫天卜无可奈何的说:“那你就唱一段吧。”
张伶虽然生性下贱,唱的却不错。一曲下來,他双眼含泪,显然已经入了戏。
巫天卜拍了拍手,“唱的好,你唱的这是《凤求凰》。”
张伶高兴的说:“原來巫爷也懂戏,小的今天遇到行家了。”
“在远古时代,九黎族便有傩戏;那可是戏曲的老祖宗。”
张伶好奇的说:“傩戏,请巫爷给小的讲一讲。”
巫天卜点点头,侃侃而谈起來。说完之后,他的态度明显好了许多。
“张伶,你自幼进入梨园,家境一定十分贫寒吧。”
张伶眼眶一红,“小的生前命苦,是人被卖到梨园的。连张伶这个名字,也是戏班的班主给起的。”
说到这里,他忽然跪倒在地。
“巫爷,小的知道您是位仗义之人,想求你一件事。”
巫天卜一愣,向上抬了抬手:“有什么事,起來说话。”
张伶起身说;“小的自幼被卖到梨园,不知生身父母是谁;死后才知他们早已被人杀死。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请巫王为我报仇,”
“这你自己就能做,何必求我,”
张伶咬了咬牙,低声说:“小的无能,无法为父母报仇,因为,杀死他们的凶手是鬼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