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澜会吃沈青瑄的醋?泓蓝的眼睛得多不好使才会看出这种现象来?她的眼睛一定是扭曲了的哈哈镜。
泓蓝无耐,只得垂手立着,苦笑道:“奶奶真是,奴婢说的是真话,您怎么就不信呢?您是没瞧见,奶奶和三爷说话时,大爷垂着睫毛,握着茶碗的手骨节都白了”
楚亦凡摆手,笑道:“行了行了,你太多虑了。”他那不是吃醋,是紧张和防范。他对她一向都有误解,连沈夫人都是,生怕她和沈青瑄从前交往过近,不是什么好兆头,如今她和沈青澜成了亲,与沈青瑄是名义上的叔嫂,却比从前更好接近,更怕她会和沈青瑄做出什么丑事来。
笑罢又觉得有些凄凉。唉,人心总是这么肮脏,好好的人和事,也愣能给琢磨出龌龊的形象来。
泓蓝见楚亦凡不信,只得作罢,又道:“大爷一早就把鹦鹉提走了,说是那笼子不合适,他叫人换了笼子再送来”
拎都拎走了,楚亦凡也无可耐何。一个小小的鹦鹉,还不至于入了沈青澜的眼,被他霸占不还,况且他既说只是换个笼子,也就罢了。
楚亦凡坐到桌前小口小口的抿着粥,点了点头算是知道了,泓蓝见她没再发火,这才又道:“大爷临走前还说,他的衣服都不太合身,叫奶奶闲了或是改改,或是重新做几身”
楚亦凡一挑眉,泓蓝便只配合的笑笑,并没吭声。泓蓝很不敢说沈青澜把楚亦凡嫁过来时给他做的衣物、鞋子收拢了叫她拿出去扔了。
楚亦凡叹口气,道:“我知道了。”
他是见她太闲了,怕被沈青瑄勾的动了凡心,要去府外逛逛,所以才给她找点事做吧。他难道不知道,即使关住了她的人,心也照旧是自由的,不是这笼子能困得住的吗?
算了,夏虫不可以语冰,他怎么懂得她的心思?
他不是不聪明,不是不体贴,只是他不屑于在她身上用半点心思罢了。
罢了,横竖也是百无聊赖,做就做吧。
只是也许她以后的日子就是在做针线中望天过了,楚亦凡还是觉得抑郁。连最爱吃的牛奶小馒头她都没心情吃了,东扯一块,西扯一块,总算噎了半个,就放下了筷子。
楚亦凡先还担心沈夫人找她麻烦。尽管这是沈青澜自己的事,他也解释过了,但沈夫人是婆婆,尊严和权威受到挑衅,不跟儿子发作,也必然会找她这个媳妇的不是,早晚会把她叫过去指桑骂槐的数落两句,说不定又送几个小丫头过来。
谁想一天过去了,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
楚亦凡做着针线,一边望窗外的雨,心道,这雨什么时候能停啊。早晨起的迟了,午间她就没睡,只是觉得膝盖朝下,一直到脚底都是凉的。泓蓝找了薄被出来给她捂得严严实实的,她还是觉得脚趾冰凉。
泓蓝道:“奶奶手脚畏寒,怕是体虚,不然叫大夫过来瞧瞧,好生调养调养?”
楚亦凡道:“瞧什么瞧,又不是什么大病。”她一个才过门的新媳妇,三天两头兴事,不是找人不待见嘛。
正这会门帘一挑,湖青笑盈盈的站在门口道:“奶奶您瞧谁来了?”
楚亦凡放下针线,问:“是谁?”这一抬头,就看见绿萝站在门口,堪堪解下蓑衣,露出一张带着温暖笑意的脸来。
楚亦凡唉哟一声,立刻从炕上跳下来,道:“绿萝,怎么是你?这雨涟涟的,你也不嫌泥泞?”
绿萝解了蓑衣,上前行礼,道:“奴婢有些日子没见着奶奶了,琢磨着今儿得闲,特意来给奶奶请安。”
楚亦凡见她并没湿了衣服,这才叫人给她上热姜茶,道:“虽说没湿,可这天雨寒凉,你喝点姜茶热热身子。”
忙乱了一时,绿萝也喝过了姜茶,手脚也暖和了,这才安生的坐着跟楚亦凡说话。
绿萝问过楚亦凡的近况。楚亦凡也不瞒她,大致说了说,又问起绿萝的近况,绿萝低头道:“奴婢,才查出来的,有身孕了。”
楚亦凡替她欢喜,道:“太好了,几个月了?怎么有了身子还不知道爱惜,这大雨天你乱跑什么?”
绿萝带着羞喜笑道:“才两个月多一点,一路上都是坐车,也不碍什么,就是觉得只怕一时不能进来服侍奶奶”
楚亦凡道:“你急着进来服侍我做什么?现下将养身子才重要”一时又嘱咐她少干重活,多加营养,两人聊了半天,都在孩子上面打转。
绿萝忽然道:“才刚奴婢进来时听泓蓝妹妹说奶奶畏寒体虚,这虽不是什么大症候,却也该好好调理,体寒的人最不易受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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