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关系,宝珠姑妈到现在还没有表示赞同,甚至只要是卫钢在家的时候,她一定会想办法隔离他们。
“我我我”安霓想说谎,但根本说不出口。
宝珠姑妈早就知道原因,每天早上眼睛一睁开,她的精神全都放在丁卫钢和安霓两个人的身上。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不准去!”
“可是我”
“你实在是太天真了!”宝珠苦口婆心地劝道:“你真以为只要相爱,什么事都无所谓了?卫钢和你是不同一个世界里的人,他出身豪门背负丁家重任,而你却只是个乡下来的小姑娘,两个人的身份南辕北辙,怎么可能在一起?就算卫钢不嫌弃你,但你也得替他的面子着想。安霓,你想想,哪天卫钢参加家族聚会,全部都是豪门名流、名媛淑女,你会丢光他的脸的。”
“姑妈,那都是电视上才会演的剧情,卫钢整天忙得不得了,哪有时间参加什么家族聚会,更何况他只是个警察呀!”
“他什么都没有告诉你吗?”
“告诉我什么?”安霓一脸茫然。
宝珠欲言又止:“事情会改变的,生活会改变的,没有任何事是会一成不变的。姑妈今天劝阻你,是为了怕你受到伤害。”
安霓笑着摇头:“卫钢不会伤害我的,再说,我可是坚强得很,再大的风浪我也不怕。”
“你是不怕没错,但就怕你的天真无知害到丁卫钢。”
安霓的笑脸马上僵住。“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会害到卫钢?为什么?我不懂?
泵妈你都忘了以前曾对我过的话吗?你说爱情没有什么道理,但一旦认定了就要勇往直前追求,就算有再大的困难也会冲破的。我是如此虔诚地相信你说的话,正因为你的话给了我勇气,让我得到卫钢的爱情,可是你现在却又我真的不懂?”
“你不懂的事还多着。安霓,听我说,放弃卫钢早点回家去,趁一切都还来得及,趁你还没有”
“来得及什么?没有什么?姑妈,你说清楚一点,到底是为了什么不让我和卫钢在一起,就光是你说的门当户对的可笑原因吗?我不信那套,我也不认为我们无法克服。”
安霓斩钉截铁地回答。
宝珠被她的话气得脸色难堪,原本还想以柔性劝说,不过大概是没有用了。于是狠下心说:“好,我把话说得重一点,如果你要和卫钢在一起,就不要认我这个姑妈。”
安霓慌了,她哀求着说:“不要这样,宝珠姑妈,我很爱你,我不要事情变成这样,求求你,求求你”其实宝珠也不希望事情变成这样,当初只能怪她为什么让安霓到这里来,今天才会演变成这个局面,一切的错都该怪她。宝珠望着安霓的脸相当不忍心,她缓缓地伸出手,想将安霓抱进怀里安慰,然而站在大门外等待许久不见安霓人影出现的丁卫钢催促道:“安霓,怎么了?你在做什么?还不快出来呀?”
宝珠的手又缩了回去,快刀斩乱麻,干脆心一横:“安霓,如果你现在踏出大门,我们之间的关系就一刀两断。”
“不,不要!”安霓红着眼拚命摇头。“不要逼我,姑妈!”
谤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丁卫钢,在门外继续喊:“东西我全都准备好了,你不需要拿什么,快点出来就是了。”
“等等”她先应了一句后,又回头注视宝珠姑妈:“我”
久候不见安霓出现的丁卫钢,早已不耐烦地冲进来,一见到宝珠又看到安霓脸上为难的表情,不用问就知道发生什么事。
他板起脸,随即抓起安霓的手腕:“走吧!你不需要对任何人负责,你只需要对自己的感情负责。”
宝珠跟在他们的身后跑出来,当两人已骑上脚踏车,她仍不死心地喊:“听我说啊,我真的是为你好,安霓”
安霓不想听,她只想追寻爱情,到天涯、到海角都无所谓。?“宝珠跟你说了什么?”
安霓摇摇头露出笑颜:“那都不重要了。”
丁卫钢带着她,一路骑向附近的堤防,绿草公园上已经挤满许多人潮,风筝布满蓝色的天空,偶尔几架遥控飞机掠过,公园旁的篮球场上已没有空位,倒是滑板空地人数零星。
很久没有到外面走走呼吸新鲜空气的安霓,置身在这块绿草如茵的草地上,头顶着蔚蓝的天空,一下子便把不愉快的阴霾拋之在后。
“快,秀秀你的滑板给我瞧瞧!可别漏气让我丢脸啊!”安霓拉着卫钢兴奋地往滑板场地跑。
“放心!”他拍胸脯保证。
丁卫钢是在美国念书的时候学会滑板,虽然称不上顶尖高手,但基本的技巧还算可以,只见他来回地在翘起的高台上高低起伏,左右来回,他身手敏捷、动作利落,旁观不少人给予鼓励喝采的掌声。
“好哇!酷!”安霓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也乐得拚命鼓掌。
他简直换了一个人。
没见过如此耀眼的卫钢,他的身上流着汗水,但无碍于他的动作,微弱的阳光如一层薄雾洒在他的四周,彷佛全身散发出光芒,锐利的眼神变得神采奕奕,原本严肃的五官,在这一瞬间全转变成一个兴奋的大男孩。
她想,这应该才是真正的卫钢。
饼去的他把自己绷得太紧,像个木乃伊似的被团团裹住,对自己要求太过严苛,并且把自己的情感牢牢束缚住。其实他根本不像外表那样冷酷无情,在冰冷伪装下,他的内在藏着一颗火热的心。
“安霓,要不要试试?”他对看着发呆的她招手。
兴奋的细胞彷佛会传染似的,当丁卫钢发亮的眼神注视着她,当他脸上挂着笑容对她挥手,安霓全身的细胞也跟着沸腾起来。
“当然好。”她毫不犹豫地冲向他。
滑板对有滑冰基础的安霓来说并不是件难事,连跌好几回后,很快就抓到技巧,甚至到最后,卫钢也不得不对她翘起拇指。
“我还以为烹饪是你最拿手的呢,没想到你的运动神经也真不错。”
“早说了,我十八般武艺都行,有我当你的女友,可是你赚到了!”她拍着胸脯说。
“瞧你不害臊地说。”丁卫钢接过她手中的滑板,一把将她揽进怀里:“是谁吃亏还不晓得呢!”
安霓偷捏他的胸肌:“当然是我喽!我吃的亏才大呢,又当你的烧饭婆、台佣,还得兼任玩伴女郎,不但得伴游还得陪你上床,女人能做的我几乎全都包了,还不收半文呢!”
“嘿,还说呢,我才吃亏,又供吃供住,床也还得让你睡,身体还得当你的依靠,让你搂着睡,不高兴的时候还把我当枕头打。”
她扮了个鬼脸又吐舌。“是你自己要靠过来的耶!双手紧抓着人家不放的也是你。”
“那是谁说觉得怕冷睡不着?双腿还紧紧缠住我的,躲在我的胳肢窝里就不肯出来了。”
虽然两人吵得还满小声的,但毕竟还是在青天白日之下,不好意思的安霓羞得满脸胀红,这家伙是少一根筋呀?干嘛把闺房事都说溜了嘴?
她撒着娇:“讨厌啦,你乱说什么啊?”
安霓扯着他的衣袖,偏偏丁卫钢不解风情。
“我说的是实话,是你缠我比较紧,还有啊”她赶紧摀住他的嘴。“嘘,别说了!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些”
“是你教我的呀!”
“我哪有教你什么?”她睁大眼、嘟起嘴。
丁卫钢丝毫不顾忌四周的人群,更加揽紧她的腰,迅速低下头,准确地吻住她的唇。
“就是这个”
安霓觉得天旋地转。所有的浅绿、深绿、墨绿,还有天空的淡蓝、湛蓝全都揉合在一起。他的吻湿润炙热,一轻触到他的唇,哪管什么大庭广众、公共场合,安霓全都拋在脑后,她的五脏六腑全都搅在一块,全身的细胞只传达出一个讯息给大脑,就是我要!
安霓不顾一切地回吻,以激烈的渴求响应他。两人像一触即发的火花,强烈的化学反应剧烈作用。
原来爱情可以如此强烈,在丁卫钢与安霓的心中,不但讶异爱情的力量,更感叹爱情的神奇。
离开她的唇,他热切地注视着她:“这就是你教我的,爱一个人就要让她知道。”
她感动地再次投向他的怀抱,双臂紧紧地拥着他。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不管其它人用什么样的眼光注视着他们,或是以任何的借口企图分离他们,都是徒劳无功的。
丁卫钢感受到她的情绪激动,也忍不住紧紧回拥。将她的瘦小身躯藏在他的怀里,脸颊贴着她的长发,手指则轻抚着她的脸庞。
世界彷佛在那一刻暂时停止。四周的嬉嚷、关注的眼神、路过的轻风、天空的日光,一瞬间全都消失了。直到他们再次意识到世界的存在,天空已被夕阳的余晖取代,滑板场上已经没有人,草地上的人群也只剩零零星星。
温和的微风也披上了冰凉的外衣,安霓忍不住哆嗦。
丁卫钢马上脱下外套,温柔地替她穿上。
“小心一点,你的身体才刚好,别又着凉了。”
“是。”安霓甜蜜地笑着。
两人牵着车并肩在堤防上走着,世界彷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然而有个意外却打断了他们。丁卫钢冷不妨地在渐渐散去的人群中,意外见到一张脸孔,惊讶使他的心一阵抽痛,忽然停下脚步。
他盯着人群,想更确定自己是否没有看错,无奈昏暗的天色来得太快,还没来得及再看一次,那张脸已经消失在人群中。
“怎么了?”安霓察觉异样,抓着他的手担心地望着他。
“没事只是好像看到一个人。”
“谁?”
“是”他注视着安霓,迟疑了一下:“一个逃犯,我们目前正在追捕的,不过也有可能是我看错了。”
“真是的!”安霓故意吸嘴:“放假也在想公事,喂喂,可不可以让你的脑细胞也下班呀?”
丁卫钢赶紧露出笑脸,快步骑上脚踏车,挑衅地说:“嘿,我们来比赛,看谁先到!”
“不公平!你偷跑!”安霓急忙跳上车直追。
其实丁卫钢见到的那张脸根本不是什么逃犯,而是那个他一直挂念、急于追捕的凶手。
之后,趁安霓暂时离开之际,他马上拨了通电话给吴两立。
“有什么进展没有?”
“还没有,不过已经确定有个线民知道他的住处,现在我们正在和线民交涉中。”
“我刚刚看见他了。”
“确定?”
“我很确定,所以他很可能还盯着我们我想他的枪伤大概也好了,所以最近又出来走动。我们的动作得加快,不知道他还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是,我知道了,长官,需不需要多派几名警察再你家四周盯哨?”
“不,不要,我怕打草惊蛇。”丁卫钢语重心长严肃地说:“这一次一定要先剿他的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