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真的能够办到,你以为我还能坐在这里么?你让我飞檐走壁可以,让我探听消息可以,可若是真的说到于千军之中取上将首级,我却是万万不能的,就连师兄也办不到。”
高俅早已在心中打算了无数遍,此刻一朝发难,语调中顿时充满了刺骨的寒意:“那么,世界上可有无色无味,能置人于死地却无法令医者查出的毒药?”
“绝不可能!”这一次高明的回答斩钉截铁异常肯定,“若是有这样的东西,达官显贵必定人人自危。天下剧毒之物虽多,但只要是有经验的医者都能看出端倪,绝对不存在那种能无声无息毒死人的东西。”
“我知道了!”高俅尽管知道自己前头的那几个提议近乎儿戏,但是,那种一步登天的捷径实在具有太强的诱惑力,让他不由自主地问出了那些问题。“今天的事情希望高先生不要泄露给任何人,包括我岳父和内子。”
高明抬头看了高俅一眼,默默点了点头,随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房间。他很清楚,此时此刻,高俅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来思考将来的对策。至于他自己,谁会笨到舍弃出手大方的旧主而去胡说八道招惹杀身之祸?
“已经快年关了,明年就是绍圣三年,虽然不知道确切情况,但至少两年之内,赵煦还不会死!”高俅一个人呆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道。刚才他实在捏了一把冷汗,赌的就是高明确实是自己人,如今看来,一条路是行不通了,但另一条路却未必。
尽管赵煦念在高氏在紧要关头还政的那一点情分上,只是贬谪了一干元祐旧臣,但是,如今朝中那些野心勃勃意欲清算的官员却连早已逝去的司马光都不肯放过,甚至一再上书请求贬斥文彦博吕公著等已经致仕的老臣。除了李清臣安焘还算有那么一点正义感之外,放眼朝中文武,竟是群魔乱舞全无治世景象,除了铲除异己趁机进身之外,这些人哪里还有什么大国朝臣的气度?
数日之后,宫中的刘婕妤突然收到了内侍郝随带来的一份重礼,一条由五十颗小指大小的珍珠串成的珠链。爱不释手的她摩挲着一颗颗圆润的珠子,许久才展颜笑道:“郝随,你虽然也算有钱,但这样珍贵的东西应该不是你备办得起的吧?”
“婕妤说的是,小人纵使有心,也不可能买得起这么贵重的东西敬献,不过,小人对娘娘的赤胆忠心可比这区区珠链贵重多了!”郝随见刘婕妤容光焕发,胆子愈发大了起来,“这是端王府翊善高俅代端王送给婕妤的。”
“端王……高俅?倒是有心人。”刘婕妤眉头一皱,随即又舒展了开来,“可曾送了同样的东西给皇后么?”
“这倒没有听说过,再说,皇后哪里比得上婕妤?”郝随摇摇头,见周围别无外人时,他方才小心翼翼地从袖中取出一个瓷瓶递了过去,低声禀报道,“婕妤,那高俅当年乃是风月场中的常客,如今汴京中有好几家知名的青楼就是他开的。我只是略一暗示,他就送给了这个东西,听说能让人********无法自拔,最是……”
“别说了!”刘珂狠狠夺过东西塞进怀中,这才恢复了常态,“你做得很好,将来我若是能够荣登后位,绝对少不了你的好处!”三言两语打发了郝随之后,她才有心思细看那瓷瓶,甚至打开瓶盖略略闻了一下。只是一瞬间,她便感到一股荡然春意直冲心腑,慌忙盖上了盖子,娇喘了好一阵子才平息了下来。
她唤来宫女把珠链戴在了颈上,左顾右盼了好一阵子方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要知道,章惇答应进言废后已经很久了,但直到现在还是音信全无,不能不让她感到万分恼火,颇有一种受骗上当的感觉。而端王赵佶不但得哲宗赵煦赏识,其翊善高俅更和曾布关系亲密,自己也不必吊死在一棵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