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根没花多大工夫只是十数天各色物品便已经齐全。连建平又斥巨资买下了一处造船的工场。然而就在他和童贯等待扬帆出海的时候一个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入了他们耳中。
什么朝廷竟然换了杭州市舶司的提举官
听到这个消息连建平几乎从座位上跳了起来而一旁的童贯也有些愕然要知道直到临行前赵佶也没有透露此事此时突如其来的这么一遭究竟是怎么回事因此不待连建平开口再问他便劈头盖脸地问道:新任提举是谁
不知道。那个连府家人老老实实地垂手答道消息是从市舶司传来的武大人自己受到吏部文书说是不日即将离任至于是谁接任小人并不清楚。
连建平登时眉头皱得更紧了要知道他已经在事先打通了提举杭州市舶司武明源地关节只等着万事俱备起航的那一天。再者此事连天子官家都不欲声张突然换一个人岂不是平添麻烦正在他焦虑之际耳畔突然传来了一个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哈原来如此童贯见面前的家人莫名其妙立刻挥手命其退下等到厅中别无他人他方才正对着连建平说道我们是多虑了圣上英明果然不是我们这等凡夫俗子可以揣测的。
童供奉的意思是说连建平起初也认为赵佶是换了心腹到杭州市舶司坐镇但左思右想又觉得不像毕竟堂堂天子官家过问一个区区正七品小官的任免这也太儿戏了。
童贯此刻却显得把握十足他见连建平仍旧有些不解便笑着提点了一句:连大官人莫非你忘记了朝中的高学士还有一个弟弟
嗯原来如此连建平顿时恍然大悟心中不由佩服童贯的善观风色对于高俅信中地那几句评语再不敢小觑。若真是如此高学士一定不会任由那位三公子单独赴任应该会有能员随之而来则此次之事便再无纰漏
和童贯所料稍稍不同的是数日之后新任提举官果然匆匆走马上任然而此人却不是高僳高僳只是作为市舶司副提举一同抵达。他之前授承务郎比同科的状元低了两级但此番就任市舶司副提举之后职官已经一跃而至从七品算得上升迁快了。
尽管只是副职事先又没有任何经验然而在早年就在泉州市舶司任职的提举官廖怀昌的帮助下高僳很快便熟悉了一切运作。另一头连家的船队也领了公凭准备出海连烽亲自领衔水手的队伍中更是不乏精英人物那个熟悉北方水域的陈无方更是义无反顾地登上了大船。对于他们这些知情者来说此行不仅代表着富贵更有可能代表着权势因此无不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就在严均回国之际千里之外的大海上童贯正在船舷上眺望着远方。尽管什么都看不见他却仍旧感觉到一股深深的兴奋。和那四个吐得稀里哗啦的小黄门不同他很快就适应了海上的风浪时不时会出船舱和陈无方交流一番也渐渐了解了海上营生的诸多名堂。
听着陈无方讲述昔日往事他不由兴致盎然:如此说来早在朝廷禁止和高丽互市的时候福建就曾经多次派船出海那些官员可真够大胆的就不怕御史台有人弹劾他们枉顾朝廷律令么
由于彼此相处得熟悉了因此陈无方早就收起了那点敬畏之心恢复了一个老人的喋喋不休。那也是没法子的事再说了高丽原本就仰慕我朝文化但凡我朝运过去的货物十有都能卖个好价钱商人逐利自然是趋之若骜。而他们有的时候也会带去官府的公文所以要说禁令嘛那是早就打破了彼此心照不宣而已。
童贯心中一动将在外君另有所不受的道理他当然明白然而区区一路的主官便敢大胆到这个份上他还是第一次知道。既然如此倘若自己让此行的收获更大一些那应该只会有功不会无过吧
陈老高丽和日本的情况究竟如何你是否可以再说得详细一些他笑吟吟地望着陈无方眼神中藏着一种说不出的狡黠先前公子的话你也应该听得很明白倘若能够有所建树我们的功劳就不止一点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