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高帅射到车厢中的应该只是自制的弩弓而不是军用制式兵器。
奉命前来协助的是忠勇军的一个都头他在军中供职多年对于弓弩自然是熟悉得不能在熟悉了。他详详细细对高俅解释了一番方才用敬佩的目光看着胡宪明。虽然力道远远没有制式弩弓那么强但少说也比寻常弓箭厉害得多胡先生能够躲过一劫足可见机敏睿智。
胡宪明闻言不禁在心中破口大骂面上却只得敷衍地笑笑直到现在他仍旧感到难言地后怕要不是直觉的第一反应他今次就铁定没命了他往日仇家虽然不少但仔细想来却应该没有人会采用这样激烈的方式要知道这可是成都府不是那种戎夷遍布的州县
一旁的吴广元忧心忡忡地请示道:高帅是否要派人全城大索
那是自然派人看住所有城门务必找到凶器再说上任不到一个月就遇上这样的事高俅立时咬牙切齿地下了命令。还有让官府的差役揪住那些地头蛇让这些眼线也动起来哪怕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到线索我就不信还能有人在这样的投查中蒙混过去联想到大理宝物遭劫夺的故事他地心火已经完全被撩拨了起来。若是说先前还有心用怀柔之计那么眼下他就不得不亮出獠牙了。
不知高帅今日请草民来所为何事换了一身衣服之后胡宪明心下稍定这才不无疑惑地出口问道。这一次和上次不同书房中除了对面的高俅之外他还现有一个自己根本不认识的人因此分外留心。
胡老不知道你对令弟胡宪水了解多少
那个饱食终日无所事事的废物胡宪水闻言大愕直觉地把平日的家常评语漏了出来高帅怎么会问起他他平日和胡家其他人并没有什么交往草民之知道他素来喜好女色小妾足足娶了十几二十个通房丫鬟更是不计其数要不是当初分到的家产都是让底下人经营恐怕他早就去喝西北风了他和这个庶出的弟弟本来就没有多大往来自然是狠狠鄙薄了一通末了却感到有些不对劲。莫非莫非是他行为有些不妥
沉吟片刻高俅便略有删节地提了提大理使节之事他也不说宝物被劫而是说一行人在路上遭到了劫杀。果不其然胡宪明当即变了脸色随后小心翼翼地问道:高帅难不成您认为胡宪水和此事有关不可能啊他平素最是胆小怕事为人窝囊得很怎么会有这个胆子
可是我的属下正好看到了一伙可疑人从后门进了他的宅邸高俅转头看了一眼公孙胜示意其上前解说。
听完了公孙胜的叙述胡宪明究竟是老于世故的人很快分清楚了事情轻重。隐隐约约地他甚至觉得今日自己的遭袭也和此事脱不开干系。高帅但请吩咐草民虽然和那个家伙是兄弟但大义当前自当以国事为重他立起身来深深一揖心中打定了主意。若是让他知道那个废物和一系列的事情有关他怎么都不会放过那一系人
很好高俅举手示意胡宪明近前在其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随后才嘱咐道此事非同小可我看你身边也没个得力的人行事多有不便便让胜之跟着你吧
多谢高帅体恤胡宪明心知肚明这是监视大于保护但是一下子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他再也不敢自恃财势。早先的事情要是再生一次谁能担保他还能有这么好的运气不管怎么样多一个保护神总比时时刻刻担惊受怕更好。
送走了胡宪明高俅立刻派人备车出了城。事到如今他不得不做好用兵的最后准备了。成都府外驻扎着忠勇第一军第二军和第三军总共近万人用来弹压小变是绰绰有余了。一直以来他都在静观其变如今看来情势已经趋向于明朗大理的保王派和本地的逆党势力勾结不无可能中间应该还有一些不甘寂寞的人从中作祟。自己已经把网放得足够大是该收网的时候了
当日傍晚官差在一户无人居住的民宅之内找到了被遗弃的一具简陋弩弓成都府内的豪门大户闻讯无不惶然毕竟财势再大也抵不过刀剑谁都担心胡宪明的遭遇会生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