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畸形了从唐代的规衡内廷到大宋的完全针对外官台谏已经完完全全成为了宰辅攻击政敌的武器再这样下去恐怕就失去了太祖设台谏地本意了。正在他胡思乱想时肩膀突然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伯章时辰快到了怎么还不进去
原来是元长公。高俅回头见是蔡京便语带双关地笑道该来的总要来的元长公你说是不是
狂风骤雨来的是那么突然朝会之上当陈次升陈瓘席旦宗泽等十名台谏联名弹劾御史中丞钱遹时所有的官员都有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先前由于拿不出证据哑巴吃黄连的张商英认承了那份奏折落得出知真定府大多数人都以为赵佶即将认可钱遹地上书谁都没想到其后蔡高两人居然会对钱遹表现出了深重的敌意。这也就罢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一次居然是十位台谏官一起弹劾钱遹此时此刻不少人便偷眼打量起最前面地两个宰辅见他们面色自若更多的人便开始揣测背后的玄机。
以一对十是怎样的局面钱遹此时算是完完全全体会到了。虽然晋升御史中丞但一直以来他都没办法影响宗泽等几个御史和担任谏官的那批人更是水火不容所以理事本就不太顺利。之所以会上那样一道奏疏一来是受人撺掇二来他自忖摸准了蔡京地心意想要借机再立一功谁想到竟会遭到如今的结局。他越辩越觉得理屈词穷根本无法应付陈次升等人的诘问最后索性撩袍跪倒连连顿。
圣上臣之所以上书完全是一片忠心。想圣上承大位于先帝正该承继神宗哲宗法度岂可容元祐时那些毁谤新政的奸臣倘若不能让天下子民知道圣上的心意难保还会有更多的人指斥政令此风不可再长臣既然为御史中丞便当谏人所不能谏陈次升等人结党营私所言绝对不可信
虽然钱遹说得异常动人但是当御座上的君王拂袖而去时文德殿中的群臣便都明白了一点钱遹的御史中丞怕是已经做到头了。深悉内情的人不免都疑惑于蔡京的撒手不管联想前一日蔡京的态度再看看高蔡两人的谈笑风生一众官员不由感到了深刻的战栗。以蔡京的智谋才干加上高俅的宠眷信任这一对组合的强强联手对于凯觎着政事堂空位的人来说绝对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果然刚刚在都堂坐下没多久的高俅便接到了赵佶的传召匆匆又赶到了福宁殿。对于为什么没叫上蔡京他自然是心知肚明。堂堂一国之君自然不可能在当朝相面前泄情绪自己之所以被叫过来恐怕也不是作为宰辅而是作为当年的藩邸旧人。
全都出去
厉声吩咐了一句之后赵佶方才疲惫地倒在了御座上.等到大殿中再无旁人他方才长长叹息了一声。伯章当初钦圣太后权同处分军国大事的时候曾经对朕说过朕的父皇神宗皇帝虽然锐意改革却对不少旧党中人欣赏有加只是迫于形势也无法任用。朕当时还觉得父皇顾虑太多如今自己坐上了皇位方才现确实不能事事遂心。朕下令将元祐故臣迁出岭南安置于佳地仅仅如此便有人不能容忍甚至连其人子弟都不肯放过。你说说他们究竟在怕什么
圣上他们自然是怕他们的子弟有朝一日能够入朝得君王任用到时候沧海桑田说不定元祐故臣的遭遇便会落到自己的头上仅此而已。高俅知道赵佶的心结在于何处也明白自己的心结在何处思量片刻便毅然建议道政不分新旧人只问贤德这既然是圣上即位以来的宗旨那么就应该一步步坚定推行。似钱遹不过是趋炎附势的投机小人处置一个便能令天下看到圣上的决心便可平息百姓的议论。眼下朝廷的重心虽然放在西北军事上但内中政事关系重大圣上若要改革军制便不可对此掉以轻心。
赵佶却一直沉默不语过了许久他方才斟酌着语句说道:伯章张天觉的事朕已经命人去查了。有内侍回报此事有涉崇恩宫。
高俅心中一凛立刻想到了蔡京先前隐晦指出的疑点。崇恩宫太后刘珂干涉政事的端倪已经越来越明显可是赵佶无疑也在投鼠忌器。一来刘珂在其即位时颇有帮助二来那是皇嫂名正言顺的太后不可能轻易触动。想到哲宗当初早亡的内幕再想想那个老是指手画脚的女人他逐渐在心中掂量起了整件事。看来要是自己真的什么都不做光是干等刘珂事败自尽的那一天也许自己早就吃了大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