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有些发绿,这个房门我很熟悉,昨晚就是在这里,我差点被活活勒死。
这里是净尸间。
我想进去看看,这次征求了潦倒道士的意见,潦倒道士轻轻点头,我小心的扒开一个门缝,向里面看去。
淋雨的喷头已经打开,水泼洒下来,在下面站着两个人,他们背对着我并没有脱衣服,那环卫服已经被彻底淋湿了,他们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老婆,我们该洗头了。”
“洗头。”
从声音来看他们果然是钱生南两口子,这两个家伙竟然来太平间洗头,诡异的是他们都站在水里洗澡了,头不是已经洗了吗?
就在我疑惑的时候,就看到两个人的手缓缓伸向了脖子后面,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们的手,因为每次看到他们的时候,他们都带着手套的。
他们的手很白,带着淡淡的红斑,我的苍子有些哑,因为我知道这些斑点不是皮肤病,而是尸癍,而且是尸体被冰冻后解冻才会出现的尸癍。
活人的手怎么会有尸癍?
“洗头,洗头。”
钱生南的话语平缓,可是在这个昏暗的净尸间却显得格外的诡异,他的手缓缓的解开了塑钢脖套,露出了里面的脖子,脖子后面是慢慢的一圈缝线,那些缝线并不是一般的合成线,而是一种肉质的缝线,而且这种线很粗,看上去就像是一条小蚯蚓。
钱生南拉着那肉质的线头,然后用力的向着一边拉,那些阵眼因为挤压涌现出大量的血液,暗黑色的血液带着腥臭的味道,让我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所有的线都被拽了下来,钱生南把肉线绕在了手腕上,随后手抓着脑袋上的脖子狠狠一拽,哗啦,一大滩鲜血顺着他的脖子喷洒出来,他竟然把脑袋拿了下来。
我吞咽了一口唾沫,怪不得钱生南总是带着塑钢脖套,原来是为了掩饰脖子的切口,他根本就是个鬼。
脑袋虽然被摘了下来,可钱生南的身体却照样能动,就看他双手拿着脑袋开始冲洗,把脖子伤口的腐肉撕掉,里面的脏血全都重新干净。
脏血一点点的流淌下来,里面甚至能看到断裂的脊椎骨,这两个家伙到底是什么鬼,竟然能大白天的出来,来到我身边到底有什么目的。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发现那候笙喾竟然不动了,她手里的脑袋此刻正好是面朝后在清洗,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门缝,眼神和我对视在一起,血色的眼睛带着残忍和杀意,呆板的面容上的大嘴张开,露出了尖锐的獠牙。
我心里暗骂自己不小心,注意力都放在钱生南身上,没有注意这个候笙喾,我看到两个人拎着脑袋转过了身,开始一步步向我走了过来。
我的腿都吓软了,一下关上了门,拉着潦倒道士就跑,潦倒道士也从门缝看到了洗头的经过,没有逞强跟着我跑到了墙角。
嘭,铁门被重重的打开了,沉重的脚步伴着水花的声音,一步步向我所在的墙角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