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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良智脑忙收了泪,跑到门外,催促道:“老大,快走吧,说不定那人还有救呢!”
封沙跟着他向村北走,在月光下一路走着,来到那书生的尸体旁,蹲下身,捏着他的腕脉,只觉触手冰冷,那书生的尸体都有些僵硬了。
封沙放下手,看着那书生清秀的面庞,皱眉道:“你老实说,是不是你害死他的?”
一闻此言,无良智脑立时捶胸顿足,叫起撞天屈来:“天哪!你怎么能这么怀疑我!你自己看看,他那症状,明明就是心脏病突发死掉了,这么年轻就有心脏病,肯定是先天的!不信,你就把他的胸腔剖开,看看他的心房心室,肯定有缺陷!”
封沙站起身来,摇头道:“不必看心脏了,只看他的前胸,那里就有你动过的痕迹!你闲着没事,翻他怀里的东西干什么?”
无良智脑立时不再叫冤,红了脸,低声赔笑道:“老大,你真是明察秋毫!实话说吧,我刚才是看到他死翘翘了,想要救他,却又没带心脏病的药物,就跑去给他做心脏按摩,按了半天也没把他救活,倒看见他怀中有一封信,一时好奇打开来看,结果却是他家里来的信,要他回家去的!我看信上说,他已经离家外出游学十年了,而且年纪和身高都和你差不多,相貌也有点象,就想到要你冒用他的名字,就不必担心袁绍派人追杀我们了!”
封沙皱眉道:“冒用别人的名字?”
无良智脑微笑道:“事急从权,你也不想每天都在敌军的追杀下度过吧?只要有了他的身份做掩护,我们就不再是黑人了,而是可以堂堂正正走在大街上的良民!这样我们就可以更快地去真定寻找赵云,好和他痛痛快快地比试一场,免得整天等得心焦,还要受那些小兵骚扰,都快烦死了!”
他仰天长笑一声,道:“最妙的是,这个书生也是真定人,和赵云同姓,说不定还有亲戚哪!我们借用他的名字,一定能很容易地打听出赵云所在的位置,能尽快地找到他!冒充他人,就算被拆穿了也没什么,反正左右不过是逃犯,还怕多一桩案子吗?”
封沙微一沉吟,断然道:“好,就这么办吧!不过这人的尸体还在这里,不可以让他暴尸荒野,我们得把他埋了,日后有机会,还要让他的尸骨回归故里安葬,就算是报答他对我们的帮助吧!”
无良智脑兴冲冲地叫道:“对啊,老大说得真对!我们这就去干吧!”
第二天早上,封沙便在村中人家找了一具棺材,出三倍的价格买了下来,盛敛好那书生,并到那书生借宿的人家去,把书生携带的物品都拿了出来,并把书生的白马牵走。
那家人本不愿意让他拿走行李马匹,只是见他腰悬宝剑,气势慑人,便不敢与他争辩。封沙又出重金补偿那家人,他们也就高兴地礼送封沙出门,直到他走远了,还在深深作揖,暗喜自己发了一笔意外之财。
封沙在村中买了一辆马车和拉车的马匹,离开了村庄。
书生的尸体放在棺材里面,被马车拉着,一路向北行去。
直到一处山明水秀的地方,封沙看了看周围环境也还不错,便将棺材从马车上拖下来,亲自动手在山间挖了一个大坑,将棺材埋了进去,并在坟前立了一个石碑,上面用宝剑刻出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赵模之墓”!
※ ※ ※
眭元进顶盔披甲,手持长枪,率着上千军马,一路疾行,向北赶来。
他自投在袁绍部下,一直想要建功立业,近日接得田丰传书,道是伪大将军、武威王孤身离开洛阳,来到邺城行刺大司马,被邺城军兵迎头痛击,逐出城去,现正在向北方亡命逃窜。眭元进见信不由大喜,忙带齐本部军兵,过了魏郡、邯郸,一路追杀而来。
他早闻武威王勇猛,却不深信,只道区区一将,在众军围困之中,哪能有什么作为。何况自己自幼修习武艺,早已武艺精熟,就是比之颜良、文丑也不差多少,只要能赶上那敌将,让众军先困住他,待他杀得手软脚软之时,自己再上前一枪刺去,必然能将他刺杀于马下。
想到这里,眭元进容光焕发,深喜自己有了这么一个升官发财的好机会。若真能擒杀了刘沙,自己便可被封为八千户侯,尊荣无比,天下人都要敬仰自己盖世威德,那时再衣锦还乡,家乡父老都要以自己为荣了!
眭元进想得呵呵大笑,大声催促部下,快些赶路,千万不能让贼酋逃脱了。
他部下军兵大都是步兵,早已累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却还是不得不穿着沉重的盔甲、拿着刀枪、背着干粮行李赶路,个个苦不堪言。眭元进见他们走得慢了,一阵大骂,马鞭迎头抽下,逼着士兵们快走。
挨了一顿鞭子,士兵心中恐惧,都走得更快了些,虽是心中暗暗咒骂,却也不敢违拗其意,一路疾行,渐渐接近了毛城。
毛城外的要道上,到处躺满了尸体和伤兵,惨叫嘶喊声四处响起。
眭元进见而心惊,忙令部下前去打探。士兵们去问了那些正在救治伤兵的毛城守军,回来禀报道,说是有一浑身铁甲的武将刚刚经过,杀散了守军,连驻守毛城的赵将军也被他一戟刺杀,硬闯过城池,向北去了。
眭元进部下士兵一听这么多同伴被杀伤,只是一名敌将所为,不由大恐,个个脸上都有惧色。
眭元进回头看到,勃然大怒,挥动马鞭,狠抽了他们一顿,喝令军队向前疾行,不准耽搁,一定要趁敌将喘息未定之时,追上他,并将他斩杀于乱军之中。
在他的逼迫之下,千余士兵被迫跟着他一路向北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