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要的极为讲究,首先,酱油和陈醋的搭配比例,就很可疑。”
杜施施斜着眼睛,额头滑下黑线,心里道:可疑个屁,他在家天天这么吃!
罗美薇也凑近杜施施:“施施姐,这些人在家没吃过蒜泥肘子吗?就算没吃过肘子,过年吃饺子也应该知道这是很平常的蒜泥吧?”
杜施施耸耸肩:“一群老学究,什么事儿都喜欢往高深了想,他们从一开始就想错了,所以他们越是聪明,往后就错的越是离谱。”
“哦。”
杜施施道:“这件事情不许拆穿啊!”
罗美薇嘿嘿地掩着嘴坏笑:“知道啦。”
老头子们还在一起研究。
“你看啊,我觉得最可疑的是味精,味精其实是可以入药的,我就见过一个卖偏方的,他的药材里就有味精这一味,但是只是辅助功效……。”
“重点是不要鸡精,大家想想,为什么不要鸡精?为什么?”
罗美薇目光呆滞地轻声道:“因为鸡精放蒜泥里不好吃。”
一个老学究道:“我觉得重点还是在肘子,而且他要求切片儿……为什么切片儿呢?这里面也许大有文章。”
杜施施目光呆滞地轻声道:“因为他忙着救人,懒得去用手撕。”
又一个老学究道:“还有,他对蒜的品种并没有具体要求,所以,蒜末可能只是辅助的……。”
杜施施和罗美薇一起失望地低下头。
又过了好久,大门哐当一声打开,杜宫锋递出盘子:“来人接过去!”
陈守仁手里端着空盘子,发现盘子几乎跟舔过一样干净,十分惊讶。
“都吃了!?”陈守仁惊讶的无以复加,让一个病入膏肓的垂暮老人,吃掉一盘肥腻的蒜泥肘子,这太不科学了吧?
杜宫锋大拇指往里一指:“里面的可是李怀风,一盘肘子有什么好惊讶的,你这么惊讶,就是对李怀风的一种侮辱!”
陈守仁唯唯诺诺地端着盘子出来,一群老学究又开始围成一圈,对着盘子研究起来。
“一片两片儿,或者是三片儿五片儿我都能理解,但是一盘子都给杜老吃下去了?这……这太疯狂了吧?”一个老头子道:“老先生就是不病死,也容易让他们给活活撑死吧?”
“我也无法理解,他没要别的什么药物吧?”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一个人连连摆手:“他就要了几味重要,而且都不是什么贵重、稀少的药材,都是几块钱一大把的常用药。我给他记着呢!”
那个人掏出小本:“你看看,八点五十,他要的是中气和胃的汤药,九点二十八,他要的是……。”
“对了!”一个人一拍巴掌:“我们从一开始就想错了!那肘子根本就不是给杜老先生吃的!”
杜施施和罗美薇一下子精神起来,挺直了腰板去看那个人。
“终于有个聪明的家伙了?”
“看来事情要水落石出了。”
那个聪明的老学究道:“你们看,那么多的肘子,切片儿,为什么一片儿也不多,一片儿也不少?刚好精光?”
“对啊,为什么?”
“那就是因为!”那个人激动地道:“这个肘子,根本就不是给杜老先生吃的!”
“什么?”
“而是给他……敷的!”
“敷的!?”
杜施施罗美薇一起萎靡下去。
“施施姐,这群傻子哪里来的?”
杜施施无力地道:“天知道我爸爸和叔叔哪里找来的这群人。”
不远处那个人还在兴奋地道:“你们看,这个重要并不都是口服的啊,也有外敷的啊!因为是肘子,是蒜泥肘子,所以我们的思想都走进了一个误区,认为这肯定是吃的,但是很多食品类药物,我们都曾经拿它外敷伤口的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杜施施感觉天都快黑了,大门才又一次打开,李怀风和杜宫锋,两个人有气无力地走了出来。
杜宫锋一走出来,就躺在地上,睡着了。
李怀风指着杜宫锋道:“他累坏了,其实我也累坏了,整整一天,净忙乎这个老头子了。”
杜浩紧张地问:“小风,我父亲他怎么也?”
李怀风往里一指:“你进去自己看吧。”
杜浩夺门而入,大踏步走向杜横秋的床铺,刚走到边上,就感觉双腿发软,他清晰地看到,杜横秋已经死去,身上盖着布单,一直盖到头顶。
“父亲!”杜浩一声大喝,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