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通透瓷瓶。看起来坚硬易碎,其实只要火一烧,就能软成一滩水。不知道怎么,这副样子竟然看的陆屿初心头一痒,伸手就想去碰。
迎面却飞来一道巴掌。
他没料到会是这种结果,虽然下意识偏头躲开,可仍然被尖细的指甲擦伤了下巴。
抬手摸了一把,一手的血。
他的脾气有点儿上来了,刚想动作,对面的沈舒微已经开口。
“陆总最开始想追我的时候,是不是觉得我这样的女人应该挺好追的?尤其还是做平面模特的,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但凡跟客户有点交集,都是想傍金主抱大腿?”
诚然,陆屿初没这么想过,但其实他的潜意识里,确实是这么认为的。
她的话像尖细的针,一下一下戳在他身上。
沈舒微就站在那里,依然淡淡的笑,可那笑却不是因为开心,而是不想彻底跟他撕破脸皮:“那我想陆总是误会了。我跟你上来是因为盼盼,不是想上位或者被潜规则。”
她拿起包,转身出门:“刚才打你那一巴掌我很抱歉,本来今天是想跟你谈上次广告代言的事情。”顿了顿,她扯开更大的笑容,“我会跟公司说清楚,是因为我的失误,才导致这次合作破裂。”
手才按上门把,却被一股大力猛地拽回来。沈舒微回头,就对上陆屿初不善的眼神:“你想去哪儿?”
尽量忽略手腕的生疼,她依然保持着得体的微笑,指一指房门:“客厅的沙发挺宽敞的,睡一晚上应该没有问题。”
手臂一收一放之间,她已经被重新拉进卧室。陆屿初松手,抱着肩膀凉凉看她:“我陆屿初带进房间的女人,能随随便便出去?”
沈舒微皱眉:“陆总要是怕大家说闲话……”
“你就睡这里。”
他抬手一指,就没再理她,而是大大方方往沙发上面一躺,头枕在双臂上,一副已经睡着的形容。
客厅里一片寂静,许久之后,响起轻轻的关门声,伴着轻轻的叹气。
听着卧室里的动静渐次消失,陆屿初睁开眼,抬手狠狠抽了自己脑门一巴掌。
妈的,这女人一定有毒,他骨子里明明就是一个流氓,为什么看到她要走,突然就装了一把绅士绅士?
挺委屈的伸了伸露在沙发外面的半截小腿,陆大公子很暴躁,活这么大,他什么时候睡过沙发了?
简直越想越气,陆屿初抬手灌了两口酒,摸着酸疼的腰,心疼自己一秒钟。
心疼完自己,他忽然又想起一个事儿。昨天晚上他敢那么放肆,完全是因为那天下午在沈舒微家里的时候,她曾经抱着他哭的乱七八糟的。而且,好像还是因为一个男人吧?
他一向见不得女人哭,彼时看到她哭只觉得有些心疼,并没有深究那些人口中乱七八糟的话。
现在想想,昨晚的她,跟那天的她,好像完全是两个人。
他忽然就有些不爽。
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陆少,真的没办?”男人轻声打断他的沉思。
陆屿初眼睛一眯,没回话,先给秘书发了条短信,这才抬头看了看仍然坐在他对面的男人:“你懂什么,这是舍不得!”
那人哈哈大笑:“是舍不得,还是搞不定?那女人看着是朵玫瑰花,可是这花带刺儿啊,说不定还有毒。”
“去去去,一边儿凉快去。”男人之间的话题永远这么庸俗,陆屿初拍了他一巴掌,看了眼沙发上的女人。
唔,确实有毒。
他眯了眯眼,又往楼梯上瞥去。
他自己舍不舍得不知道,可楼上那一位,才是真的舍不得。
……
顾盼出浴室的时候,比当初高考进考场还要紧张。门推开的那一刻,就意味着她必须要面对黎恕,又必须跟黎恕一起面对大厅的众人。她自诩脸皮一向够厚,但感情这方面,她虽然已经结婚,但确确实实是个新手。
还好没给她太多纠结的时间,急促的手机铃声救了她一命。
但等她接完电话,忽然就不确定,这通电话到底是救命,还是要命。
短短三十秒,她得到两个消息。好消息是电话是许久没有联系她的导师打来的,坏消息是导师叫她马上到学校。
她换好衣服,也顾不上害羞或是羞耻,直接跟黎恕简单描述过情况,后者没说什么,直接抓起车钥匙:“我送你。”
顾盼刚想说不用,已经被他不由分说推出了门:“你来之前又不是没看到,这座别墅建在山顶。周围别说汽车,连辆自行车都没有。”关好门,他在抬步前下楼回头,“否则,你想怎么下山,走下去?”
顾盼脚步一停,快速跟了上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