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此话一出,在场人等尽皆变色,杨志和齐得胜几乎同时喊了声:“都监……”可不等他们把劝说的话道出来,孙途已摆了下手,继而盯着慕容彦超冷笑道:“你觉着我看起来像傻子吗?人一旦死了便是万事皆休,我不可能干这等蠢事。而且要是我真有个好歹,手下这些兄弟也将再无人能制,到那时,你们只会死得更惨。”
顿了一下后,他又道:“不过你说的以命换命倒是在理,我答应你,只要你肯把这些人都放了,我可以放你安全离开青州城,如何?”
“哈哈哈……”一阵嘲弄的笑声从慕容彦超的口中爆发了出来:“孙途,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而且我有人质在手,根本就不怕你敢伤我。我就是这时候押着这些人离开青州,也没人敢阻拦。难打你认为我要的只是脱身离开,不,我要的是清白。你不是说让我提条件吗,好,我要你现在就亲笔写下你青州厢军勾结三山贼寇,试图搅乱我山东全境的罪过,再让人把这份奏表送去转运使处。只要你做到这一点,我可以答应你不会伤害这些人。等到转运使派人前来,我便把人放出,如何?”
“慕容彦超,到了这时候你竟还妄图颠倒黑白,真以为你自己占尽了上风吗?”孙途还没开口呢,齐得胜已经大声呵斥起来,不光是他,身后那些将士也全都大声斥骂不断,这是谁也不可能接受的做法,因为一旦如此,
关系到的可不光只有孙途一人,那是青州军全体之事,到时候他们可就彻底沦为叛军逆贼了!
慕容彦超也感觉到了那些人的杀意,便赶紧弥补道:“当然,你也可以写这一切都是你瞒着上下人等所为,普通将士只是被你蒙蔽而已。如何,只死你一人,就可换来这许多人的平安,这买卖可划算得很。”
“都监……”众人看到孙途那一副犹豫的模样,心里更是发紧。他们都看出来了,面前几人对他来说相当重要,尤其是那个被慕容彦超挟持在身前的雅儿,更是他必须保下来的至亲之人。
林冲在旁也是一阵紧张,自己娘子还在对手手里控制着呢,即便他有着一身超绝的武艺,这时却也救不了她。眼看孙途受到如此要挟,他心里也是一阵阵的纠结,几次想冒险出手,可每当握紧了枪杆时,又是一阵犹豫,要是一招未能得手,只怕这些人就真活不下来了。
孙途脸色几番变化,目光也在四处飘忽不定。突然,他笑了起来:“只以我一人之命换这些人的命确实很值,那就如你所言。”
听得这话,所有人都惊呼出声:“都监……”而慕容彦超则是大喜过望:“孙途,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那就赶紧写认罪书吧。”
“不过在此之前,我有一件事还想问一问你。”孙途盯着对方道:“你可知道这次你为何会一败涂地?就连那埋伏在东石硖处的二龙山贼寇也会被我们轻易击破吗?”
这一点正是慕容彦超百思不得解的关键所在了,他自认为此计已极为巧妙,步步到位,谁能想到最终却还是失败了,到底是哪里出了偏差?所以下意识的,他便急问了一声:“那是为何?”难道是应杰背叛了自己?
孙途就跟猜到了他所想般摇头道:“这与应杰无关,其实当他送信到我手上后,我便知道青州城已落入你手,黄文炳他们已被你控制。至于后面的事情,只要稍作推断,外加对应杰用刑,便可知道个八九不离十了。”
“那信有何问题?”慕容彦超急声问着,目光则下意识地落到了黄文炳的身上。
其实不光是他,在场许多人,包括杨志他们都依然对此充满了疑问,因为孙途能看破对方的阴谋确实太过于蹊跷了。
“当然是因为有你亲信之人在那封信上做了手脚了,你仔细想想,谁在你之后接触了那封信……”孙途说话间,目光若有所思地朝着其右边的荆一鸣瞟了一眼。
当此之时,慕容彦超也记不清那日的细节了,一见他目光所示顿时大怒:“荆一鸣你敢背叛我……”同时心中顿生警兆,急忙箍着雅儿就往左侧闪去,与之拉开了距离。而孙途,也在这时候盯着荆一鸣喝了一声:“还不动手!”这第一个还字刚一出口,他人已如闪电般直蹿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