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越发凝重起来:“所以你此来的目的是?”
“以我家哥哥的意思,最好自然就是希望李庄主能弃暗投明了。只要李庄主肯投奔我梁山泊,几大头领之位必然虚位以待。早听说李庄主一杆点钢枪,五口飞刀,神鬼莫测,无双无对,我梁山求贤若渴,自当重用于你。”戴宗一边观察着对方的反应,一边说道:“当然,要是李庄主真个不愿如此,我们也不敢强求,只希望李家庄能够严守中立,莫要再出兵便可。只要李庄主能做到这点,便是我梁山兄弟的朋友,今后但有差遣,我等一定出力相帮。”
“这个……”李应顿时陷入到了犹豫之中,“我与祝家庄一向交情深厚,要是这时弃他们于不顾可非好汉所为啊……”
“李庄主此言差矣,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那祝家庄在此一向专横霸道,这独龙岗明着说是三庄并立,可济州府内却是人人只知有祝家庄而不知有李家庄……而且,就在下所闻,去年时李庄主的次子便曾伤于那祝彪之手,之后也没见祝家庄有所表示,这也叫有交情吗?”
戴宗这话确实说到了要害上,随着祝家三兄弟的成长强大,再加上又有栾廷玉这么个厉害人物镇守其中,祝家庄的风头是越来越健,这两年里已经彻底压倒了其他两庄。
扈家庄其实还好,因为祝彪看上了扈蓉的关系对他们还
算尊重,可是对李家庄,可就不那么和善了。就在去年春天里,因为一些小纠纷,祝彪曾动手打伤了李应的次子李杰,让他一直到今日都未能彻底痊愈,这口气李应也确实憋得够久了。
现在被戴宗揭开旧事,李应的脸色顿时就阴沉了下去:“不过是小儿辈之间的矛盾而已,可还影响不了李祝两家几十年的交情。”
“是吗?或许李庄主确实大度能不把这等事情放在心上,但你可想过祝家庄的人会如何看待此事?他们只会认为李庄主你软弱可欺,他日只会得寸进尺,到那时,李家庄在独龙岗上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说到这儿,戴宗面色一沉:“所以我梁山兄弟这次出兵攻打祝家庄对李家庄来说也是好事一件,还请庄主三思啊。”
沉吟了半晌后,李应终于开口道:“我当真只要袖手旁观即可?”
“那是当然。”戴宗听了这话,心头顿时一喜,赶紧又道:“我等不用李家庄出一兵一卒,攻破祝家庄后也不会伤及李家庄。当然,要是李庄主真认我们梁山为朋友,烦请告知那祝家庄前的迷魂阵的走法,我们已有不少兄弟伤在那里头了。”
李应又是一阵纠结,作为和祝家庄合作数十年的盟友,他当然知道对方庄子外头的虚实情况,可此时道出来,就意味着彻底站到了祝家庄的对立面,这实在非他所愿意看到啊。
“李庄主,只要你肯如实相告,就是我梁山兄弟的大恩人,今后你我有的是相互帮助的时候……”
“我……让我告诉你们其中奥妙也不难,却需你先答应我一个要求。”一番挣扎后,李应终于开口。
“李庄主请说,只要不违背道义,我们无有不允。”
“只希望你们在攻破祝家庄后能少伤人命,祝家一干人固然有错,但庄子里的老弱人等却是无辜的。还有扈家庄那里……”
“哈哈,李庄主果然是真英雄,在下佩服。这点你大可放心,无论是扈家庄还是祝家庄里的普通庄客,我们都不会加害。我梁山虽然被人视作贼寇,可一向行事也秉持正道,可不会干出伤天害理的事情来。”戴宗当即拍着胸脯保证道:“我还可以对天发誓,要是我梁山事后伤及无辜,管叫我等皆都不得好死!”
见他说得如此郑重,李应自然再无怀疑,当下就道:“在下相信戴兄所言。其实那祝家庄前的迷魂阵要破解也容易得很,那阵中扰人耳目者皆是树木,而关键也在于此。只要入内遇到岔道,见了白杨树左走便是正道。依此而行,便可直入庄子内部,不用再怕一路上的陷阱。”
戴宗闻言大喜,再度起身拱手称谢:“这次能破祝家庄,李庄主功莫大焉,在下代我梁山兄弟拜谢庄主高义。”
直到戴宗离开后,李应才有些怔怔地后悔起来,不知自己的这一决定到底是对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