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封野畅之前出城时的打算是要对与辽国相接的东边防线一带的几十处城池关隘都要进行一次巡查,为即将到来的冬天作好相应的准备。如此算下来,他耽搁在外的时日起码就得有一两月之多。
可是在几日前得知两个儿子间的争斗已趋于表面化后,哪怕细封野利已经有了一些准备,细封野畅却依然心绪不宁,总觉着有什么不可知的变故将在顺军城内发生,所以最终他只是查看了摊粮城一切无误后,便已率军返回。
今日刚一入城就听说细封常也刚带兵归来,于是他索性也不先急着回府,而是直接往南门而来。结果在来到南门附近时,却让他看到了极其怪异的一幕细封建带了一些下属神色紧张地站在地上,而其对面,作为弟弟的细封常却端然坐于马背之上,气势凌人地盯着自己的兄长,之前兄弟间的强弱态势在这一刻已彻底颠倒了过来!
就在刚才,当细封建说出一番自以为得体的话语,打算着将一切罪过都推到细封烈强和梁鄂达二人身上后,细封常却并没有如他所希望的那样下马搀扶,然后说些场面话,而是继续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随后冷声道:“细封建,你真有把我当成你的兄弟,细封烈强他们果然是自作主张带兵杀我而非受你之命吗?”
这毫不留情的问题和语气顿时杀了细封建一个措手不及,但他还是迅速按捺住怒火,涩然开口道:“八弟你何出此言……你我毕竟是血亲兄弟,即便以往有所矛盾也只是小摩擦而已,我怎可能真有心害你?我也是刚刚才得知细封烈强他们竟然瞒着我带兵去谋害于你,本还打算赶去搭救呢……你若不信,大可让他们出来与我对质!”
“哈哈,细封建你还真敢说啊。细封烈强和梁鄂达早在数日前就已被我麾下勇士所杀,你是让他们的鬼魂出来与你分说吗?死无对证,你让我,让这满城军民如何能信你的鬼话?”细封常一脸不屑与愤恨地回了一句,却让细封建的脸色骤然发白:“你……你杀了他们?”
顿了一下后,他更是难以置信地大声喝问起来:“你竟敢杀了细封烈强和梁鄂达?你可知道他们都是我细封氏一族的勇士?是父亲手下得力之人,你竟敢……”他是真有些惊怒了,细封常的反击实在太过出乎他的意料,猝不及防下甚至都有些忘了自己眼下的处境了。
“他们既然敢以下犯上妄图杀我,我杀他们自是理所当然。而且就他们所说,这一切都是由你指使,是你为了害我才会派他们去与南山盗一伙马贼勾结,夺我顺军城的货物,引我出城。然后以赎买货物和人质的名义骗我前往马贼巢穴,并在那里设下埋伏……要不是这次有城中诸位商户鼎力相助,只怕我细封常真就要被你这个好兄长给害死在那里了!”此时的细封常怒意勃发,压根就
没有在意周围聚集着无数百姓,就把自家兄弟阋墙的内幕给暴了出来。
此言一出,顿时引发了一阵哗然。众百姓本来还真不知道其中有这么多曲折,居然有人将主意打到了自己赖以为生的生活物资上,现在一听之下,喝骂声顿时四起。党项人可不比柔顺的汉人百姓,一旦发现自己的生存被人侵害,他们是不怕与官府一争的。这也正是那些商户会在细封常的说服下悍然动用手底下的人马帮着杀敌的原因。
被千夫所指的细封建身子已开始轻轻地颤抖起来,他是真没想到今日的细封常口舌竟如此犀利,而且还会如此不顾大局,不怕城中百姓暴乱就把内情给道了出来,这让他一时竟有些不知该如何反驳才好了,只能反复地说着一句话:“此事我确实被细封烈强二人所瞒,所有一切我都不知……”
就在细封建陷于极其被动的局面里,他们的父亲细封野畅终于赶到。随着开道的骑兵一声断喝:“族长驾临!”本来围堵在路上的那些愤怒的百姓才回过神来,纷纷闪身让出道来,又有不少人则大声叫嚷着,想请族长为大家主持公道。
细封常兄弟二人也没料到父亲会突然回来,都是一愣。随即,细封常便已迅速翻身下马,抚胸行礼:“儿子见过父亲,还请父亲还儿子和满城百姓一个公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有什么话就不能回去再说吗?”细封野畅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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