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父和宁老二惊喜交加,本来已经极度虚弱的身子,好象灌入了强大的力量,一下子便坐了起来,问道:“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刘媒婆一听这话,便知道今天的这门婚事算是做成了,谢媒钱也就有了着落了,不由一张满是白粉的老脸全都是笑容,指着身后几个仆从抬着的大捧盒,压低了声音说:“这是镖局的老夫人给你送的吃食,算是一点小小的见面礼。要是你老同意这门婚事,就正式下聘纳名!”
一听见有吃食,宁父和宁老二眼睛都红了,不顾一切扑过去。宁老二的动作最快,扑到捧盒那里,一把掀开了大捧盒的盖子,便看见虽上边一层放着的白面肉包子!哗的一下,将所有的一层肉包子全都抱在了怀里。抓着两个就硬往嘴里塞。
宁父的一只脚受伤了,走不快,等到扑到哪里的时候,宁老二已经把一整层的肉包子都抱在了怀里,正发疯一般狂嚼硬吞着。急得他一把抓住了儿子:“给我一个!给我一个!”
宁老二猛地一摔,差点把宁父摔到在地。幸亏曾凌梅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
宁父还要扑过去争抢,曾凌梅忙道:“还有!下面还有煮熟的牛肉呢!”
宁父一听,赶紧转身,又扑到了大捧盒上,掀开上面的盖子,果然看见下面有一大盆的熟牛肉!还冒着热气。跟宁老二一样,一把抓起整个盆子,紧紧抱在怀里。用手抓着几大块牛肉就往嘴里送。
刘媒婆忙道:“慢着点吃。别噎着。下面还有呢!慢着点”
可是二人哪里顾得上她,发疯一般大嚼着。
一旁的灾民看见了这里有吃的,都两眼放光地围拢了过来。两个护卫的保镖赶紧拔出刀子,怒喝道:“你们想干什么?”
吓得灾民连连后退。可是,更多的灾民过来了,眼睛直勾勾盯着宁家父子狂嚼肉包子和熟牛肉,还有大捧盒里剩下的鱼肉蔬菜等菜肴。终于,有一个已经饿的发昏的灾民。不顾一切地扑上去,似乎没有看见镖师手里的单刀似的。
眼看着就要撞在刀尖上了,镖师赶紧后撤。他们只不过是威胁一下罢了,当然不会为了一点吃食就杀掉一个灾民,那惹下麻烦可就大了。
那灾民扑在了捧盒上,抓着一条水淋淋的清蒸鳜鱼便往嘴里送。其他的灾民一见,猜到了两个镖师不敢真的动刀,便一窝蜂地扑了上去,顿时间,你推我攘。拼死抢夺,当真是鸡飞狗跳。乱成一团。外层的灾民看见大捧盒已经被一大堆的灾民盖住了,没有希望抢到了,便转而扑向宁父和宁老二,抢夺他们手里的肉包子和熟牛肉。
看着灾民发疯一般扑到宁父和宁老二,刘媒婆吓得惊声尖叫。抱着脑袋不停地往后倒退,也不管是不是踩到了人。
曾凌梅怒喝着,抓扯那些扑到了宁家父子的灾民,可是扯开这个,那个又扑上来,两个镖师也把刀子还鞘,伸手抓起扑在宁家父子身上的灾民往外扔。
三个人费了半天的工夫,终于把灾民都扯开了。看见了下面蜷曲着躺着的宁父和宁老二,手里的吃食已经没有了,两眼翻白,不停地抽搐。
曾凌梅吃了一惊,赶紧蹲下察看,两人都有脉息,只是这样子看着太吓人了。不知道他们怎么了。眼看着灾民都被撵走了,刘媒婆这才大着胆子过来:“哎哟我的妈啊!这些穷鬼没有吃过肉包子吗?搞成这样!咦?亲家公这是怎么了?怎么翻白眼了?”
曾凌梅连声呼叫,两人都没有回应,只是不停地抽搐。曾凌梅觉得不好,沉声道:“赶紧的,送到古先生那里去!快!”
两个镖师和仆从赶紧过来,轮流背着两人,出了城隍庙,一路踩着深深的积雪,费了半天的劲,终于来到了古叶舟他们住的院子里。
古叶舟已经吃过早饭,正准备去镖局给曾端清复诊,便听见院门口曾凌梅的声音:“古先生!古先生!”
声音很焦急,古叶舟心头一沉,难道曾端清的伤势出现了反复?他赶紧的开门出来,便看见曾凌梅,又看见她身后两个镖师背着宁父和宁老二进来,不由有些意外。
宁三妹也跟了出来,见此情景,不由得也慌了神,赶紧的跑过去,扶着父亲的胳膊:“爹!你这是怎么了?爹!”
曾凌梅歉意地道:“我们拿了一些吃食给两位,没想到灾民都过来抢,结果把他们压在下面了。等我们把灾民推开,他们已经成了这样,真是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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