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这才释然,道:“我要请总镖头护送我一家老小回故里,免得路上被山贼抢掠,要是总镖头贵体有恙,这还麻烦了呢。要是没事就好。”
曾镖头一听,不由暗中微微皱眉,低声道:“范老爷,最近山贼猖獗,已经连续两次潜入县城抢掠烧杀,这个时候离开县城返乡,着实危险啊。莫不如等官兵剿灭了山贼,再回去不迟啊。”
范老爷苦笑:“我也知道这个,只是,家中老父已经八十多了,前日里来信说病倒了,只怕是没有多少日子,所以,想尽快带着妻儿回去尽尽孝心。再说了,现在朝廷主要的兵力都用在了对付黄巢逆贼上面了,根本没有能力抽调出兵马来剿匪。所以山贼才如此的猖獗。现在看来,朝廷要剿灭黄巢逆贼,只怕不是短时间里能办到的,要是这样等下去,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也不知道家父还能不能等到我回去的时候”
说到这里,范老爷眼圈都红了,低着头叹息着。
曾镖头道:“范老爷一番孝心,着实让人敬佩。只是,山贼的确势大,现在出门,真的很危险啊。”
“我也知道总镖头为难,这样吧,我出双倍的镖礼,如何?”
本来,这种以人为目标的保镖,价钱就要比以货物为目标的保镖要贵得多,尤其是这种官宦人家,更是高价,现在,范老爷出了双倍的价钱,不由得让曾镖头不动心了。
范老爷见曾镖头低头沉吟,忙又拱手道:“总镖头,咱们也是老交情了,以往衙门运送贡品税银,也都是老朽出面,重金委托贵镖局护送,咱们多年的交情,这次就请总镖头卖个面子,护送我们一家老小回乡,老朽感激不尽!”
这范老爷以前当本县的主簿的时候,遇到衙门里需要解送税银供品啥的,都是出高价委托的曾镖头他们镖局,让镖局赚了不少钱,双方的关系还是很融洽的,现在范老爷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曾镖头也就不好推辞了,只好点头道:“行啊,既然这样,我们就接下这趟镖了。”
范老爷大喜,赶紧起身作揖致谢:“那咱们明日一早出发,如何?”
“不好,咱们最好夜里行路,白天安歇。这样避开山贼耳目,所以明日傍晚快关城门的时候再出发。”
“好的!全听总镖头的。”
曾镖头又沉声道:“另外,还请范老爷答应我一件事情。”
“总镖头请说。”
“山贼猖獗,我们尽可能的小心避开他们,所以,必须轻装简从,东西越少越好。这样才能避人耳目。”
“没问题,我们尽量少带东西,就去人,金银财宝这些身外之物,就留下以后再运走。”
商量好了,双方签了镖单,范老爷一次**付了所有的镖礼,这才告辞走了。
曾镖头让女儿曾凌梅送范老爷出门,自己则坐在椅子上发呆。
曾凌梅返回客厅,见父亲这个样子,低声道:“爹!你怎么就答应了?你的伤还没有好呢,要是真的遇到了山贼,怎么应对啊。山神已经说了要血洗咱们镖局,咱们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曾镖头叹了一口气,道:“这趟镖要是别人,为父是不会接的,可是,是那范老伯亲自托镖,我是不能不答应了,这些年,咱们从他那里得到了不少好处,现在人家有求于咱们,咱们要是推辞,那如何说得过去?”
“可是你的身体?”
“不要紧,”曾镖头沉吟道“我方才已经想好了,这一次,咱们最多用五个镖师,人少目标小,而且乔妆打扮,避开耳目,昼伏夜行,避开大道,只走小路,山贼应该不会发现的。”
曾凌梅叹了一口气:“既然这样,那就让女儿带队去吧。爹爹就留在家里养伤。”
“不行!这趟镖非同小可,我不去不行,也放心不下。让古先生守在家里好了。”
“爹,你身上有伤,要是山神他们真的来了,只怕难以应付,还是让古先生也跟着一起去吧,他武功很不错的。”
古叶舟两次跟山贼交手,曾镖头都不在场,后面一次他赶到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打完了。所以也没有看见古叶舟真实的武功,他的印象中,也只有第一次见到古叶舟时候表演的那一趟拳法套路,留下的印象也就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对于古叶舟的手枪,他也只是听女儿说过古叶舟这种暗器非常的犀利,就是靠这个击伤山神,并击毙山贼的三当家。可他也没有见到,所以没有留下太深刻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