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甜蜜总是短暂,胥夜刚睡醒睁眼,还贪恋着看着旁边人的睡颜就接到了吴特助的电话,说简空父亲再次出现在了胥氏集团的门口,且胥夫人也在场,含泪动容一边安抚着,一边谴责简空的冷漠和不懂事,而周围围了一群媒体。
胥夜极快换了衣服赶过去,但去到时简空的父亲已被请到了会议室,会议室外围着不少的员工,胥母在里头谦和优雅地在和他交谈,关心他的病关心他的生活,而一旁有家媒体始终举着摄像机。
“妈。”胥夜冷眼看着会议室内的情景。
“阿夜,你来了,这位是你女朋友的父亲,你快来见见。简空年纪小任性,你可要好好劝劝她,父亲病了怎么能不闻不问,而且子欲养而亲不待是人生至憾啊!”胥母向胥夜招手和蔼温和道。
胥夜走进去,看了看坐在对面的人,又睨了眼那还在录像的人,“还想吃这碗饭,就把今天的底片删掉。”他语气平静却充满了威严,然后又回头眼神似有实质感慢慢扫过门口看热闹的那些人。
大家都是不禁心头一颤,赶紧手忙脚乱的散开。
“阿夜,你这是做什么…”胥母微微颦眉嗔怪。
“简空还小任性,你年纪大,不如你找个医院好好给…他治疗一下?”胥夜和简空在一起,连怼人的方式也像了起来。
也实在对眼前的人无法尊敬,连礼貌称一句伯父都不愿意,若不是他不配做一个父亲,当年暖缨何以会被逼至跳江,即使她变成简空回来了,失忆了,不再计较了,可他记得,苦苦寻觅的六年里那些疼痛,午夜梦回的酸楚让他无法不怨。
“这,这自是可以…”胥母有点尴尬,“不过,顾先生最盼望的并不是得到治疗啊,爱女失而复得却不愿相认,这不是直接用刀在剜他的心吗?”
“爱女…”胥夜重复着两个字,“你希望从她身上得到什么?爱?还是钱?”他看向对面的始终显得有点局促不安的人,语气没有乐意凌厉却也是满待压迫。
“我…”简空的父亲一时感觉腿脚有些发软。
他本来好好待在南边小城里,生病,化疗后在家休养,其实也不算多难熬,却突然被人找上门说他是什么慕安集团千金的亲生父亲,然后也不管他愿不愿意就被带到一酒店里,才知道当年的暖缨没死。
本来也是想找到暖缨好好说说,可对方却看管着他,不许他私自有动作。而知道暖缨如今的身份,慕安又的确极具财势后,他慢慢也开始乐意和对方合作,只是他也不清楚对方真实目的是什么,和他接头的不过是个一问三不知的小厮,而且没多久他就被夺去了钱财扔到了偏野的山上,差点就曝尸荒野,再后来又被胥家找了去。
“我并不敢妄想…”简空父亲微微哆嗦着,他只是颗棋,包括今天也都是在配合胥母的安排。
虽然贪心,可这段时间的经历也让他知道上流社会的游戏绝不是他这种小地方的普通小老板就能玩得起,且能自由抽身的…
至于暖缨,他现在都怀疑那人到底是不是暖缨,他连一面都没见到。
“不敢想就不要出现。”胥夜冷冷的道
“阿夜!”胥母不满胥夜的态度,忍不住斥声。
“妈,和你说过很多遍,没事做就到处走走,世界东南西北随你去,不要总是搅和些易叫母子离心的事。”胥夜像是并未感觉到胥母的怒意。
“你这是找了个嫌贫爱富,连生养自己的爸爸都不管的女人,竟也学着她忤逆吗?”胥母急怒攻心,觉得胥夜这般顶撞全是因为平时简空的影响。
“妈,哥……”
胥阳在关键时候突然冒了出来,阻断了战火蔓延。“这…这是…叔叔?”看到对面的人胥阳有点意外,他对简空的父亲还有点印象。
胥夜冷冷看了眼胥阳,“你来得正好,妈不舒服,送她回去。”他对母亲今天这出戏的用意一清二楚——让他知道也让所有人知道简空的冷漠和不孝,只是,父慈女孝,父既不慈,女也不必愚孝,从一开始他就是希望简空在这件事上冷漠,否则也不会从来不和她提她过去的家人。
“妈,要不你还是先回去吧,我们这几天可忙了,你也别生气,对身体不好。”胥阳虽的话虽然像在安慰语气还是夹着点幽怨,他昨晚加班到快十二点才走,今天就来迟了,结果一到公司就听前台在议论,说胥总在和董事长夫人吵架,都是些什么事啊。
胥母不敢相信胥夜竟然把她这般往外撵,她真是养了两个好儿子,冷笑一声,闭上眼,“如今还有人在意我生不生气,身体好不好吗!”
“在意在意……”胥阳忙安抚,心里有点苦笑,然后半搀半推地送胥母回往老宅,而胥夜也去了顶楼的办公室,吩咐可吴特助把今天来过的媒体处理好,然后把会议室剩的那人送到他该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