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昴流脸色尴尬,亦小声回答,“他们好像是打街头网球认识的。”他恢复了平静,好奇地看着一期一振:“请问,这位是你的式神吗?”
醍醐京弥也看了一眼一期一振,笑道:“这是付丧神,是我的家人。”
这笑容又把皇昴流看愣了,过了几秒他忍不住笑场:“怪不得醍醐先生一直板着脸。”
“......话说回来,你年纪轻轻,干嘛要来相亲?”醍醐京弥没打算见人就解释自己的面瘫,转回正题,“难道是这位樱冢君惹你姐姐生气了?”
樱冢星史郎可不承认:“我怎么会惹姐姐大人生气。”
皇昴流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啊。”他还补充了一句:“我现在也没有特别喜欢的人,星史郎只是朋友,朋友!”朋友这个词他强调了两遍,很明显,他对樱冢星史郎的追求不太满意。“虽然醍醐先生看起来很严肃,不过从刚才就能发现,你其实是很温柔的人,”皇昴流笑着祝福,“希望你能得到幸福。”
“虽然这次约会目的没有达到,”醍醐京弥并没有觉得失望,“不过我很高兴认识了三位术士。”他总结陈词:“那么,期待下次见面,以后请多指教了。”
不过——
“三位?”皇昴流歪了歪脑袋,“星史郎只是一名普通的兽医而已啊?”
正巧皇北都和迹部景吾的斗嘴也告一段落,周围的空气忽然陷入莫名其妙的静默。
“普通?”一直安安静静候在审神者身侧的一期一振忽然开口,“这位樱冢先生分明沾染了杀人无数的业障,怎么可能普通?”
这话令人震惊。樱冢星史郎笑容温和,彬彬有礼,说话风趣,怎么看也不像是刽子手、杀人犯。
皇昴流难以置信的声音响起:“杀人?”
皇北都却好像知道什么,一把将皇昴流从座位上拉起来,和樱冢星史郎保持距离:“果然。”
“嗯,”醍醐京弥的反应慢了半拍,“你们都不知道吗?”
“我们怎么会知道!”皇北都咬牙,“一直以来,我只是怀疑而已,并不敢确定,毕竟——”
“——不是每个姓樱冢的,都和樱冢护有关,”皇昴流虽然单纯,又不是傻,他虽然震惊,却迅速反应过来,“星史郎,你居然是樱冢护?”
樱冢星史郎叹了一口气,他取下眼镜,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看上去冷漠疏离:“真是失策,”他很不高兴,“这下,可是将我的计划全盘打乱了。”
这说法,这态度,很显然,他默认了自己的身份。
一期一振从审神者手中接过本体,挡在他面前,一脸慎重做出防备的姿态。迹部景吾的关注点却在另一面:“呐,京弥,你既然早知道他是杀人犯,怎么不早说?”
醍醐京弥也很无奈:“毕竟是和皇一门一起来的,我以为他是正义的清道夫嘛。”
“清道夫哪有什么正义不正义,你这五年是漫画看多了吧!”
虽然迹部景吾很无语,却也明白他们面对的是一个能动用超自然力量的危险分子,果断躲到了醍醐京弥背后。他有自知之明,可没有拖后腿的打算。
“不过,樱冢护是什么?”
“我正在查时之政府资料......找到了,好像是家族继承的暗杀集团,”醍醐京弥对着手机念,“外围成员很多,上至议员下至浪人,不过,核心杀手只有一个。”
“一个杀手叫什么集团?”
“也许是因为会阴阳术的杀手,一个就顶一群的关系?”
“少来了,”醍醐京弥扶额,“大家只是嫌弃你倚老卖老而已。”
由于小乌丸处在日本刀形成的时期,其形制更倾向于来自大唐的剑。刀与刀之间是不会存在亲世代的,普遍来说,刀匠才是刀的父亲。而小乌丸仅仅因为诞生年代早,就被誉为日本刀之父,这一点就让众多傲气十足的刀剑不能认同。如果仅仅是人类如此评价也就罢了,可他竟然大言不惭、自称为父,源氏重宝们第一个不服。
对年长者的敬意什么的意思意思就好,平日里相处不如以下克上。
“真失礼,”小乌丸放下双手,“即使来到了平安时代,主人也一点也没变呢。”
“人类虽然善变,也没有这么善变,”醍醐京弥摇了摇头,“即使来到平安时代,我能有什么变化?”
“比我想的要钝感呐,主人,”小乌丸轻笑,“平成时代的你,正沐浴在平安时代的月光之下。樱花年复一年绽放,总有一片片迎风飞舞,酷似他们的先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