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有些神伤,宁九儿低首轻叹:“我这脸恐怕是好不了了。”
阴公子不解:“姑娘何出此言?”
至少一起出生入死过,宁九儿干脆把心里话说给他听,也好彼此诉个衷肠。
她道:“医治我的人不见了,我是逃出来的,这脸究竟好没好我也不知道……也罢,我也不在乎这皮囊。”
宁九儿倒是看得开,可阴公子不以为然。
“天下哪有不在乎自己容颜的女子,姑娘不必伤感,在下家中世代行医,我的医术算不上高明,可治些小伤小病亦是可以的。”
阴公子自信满满,虽脸上戴着面具,宁九儿也能看出他的满心欢喜。
又是个医术高明的人。
那易止医术何尝不是高明,可半途又弃患者而去,也不知国师府的人有没有找着他。
宁九儿听了没有说话,主要是在想事情,阴公子以为她不信,又激动说道。
“姑娘若是信不过在下,也可去打听打听南疆阴氏。”
南疆阴氏?
这个名声宁九儿可听说过,当年她还是戚九鸾时,年幼的她亲眼见过阴氏神医阴竹良替自家父亲治过腿疾。
倘若她没有记错,那国师易止自言过曾经拜师于阴氏祖师。
也难怪易止医术高明了。
谁曾想她昨夜所救之人竟是阴氏后裔。
宁九儿不用去打听自己也知道了,倘若眼前人真是阴氏的神医,那她的脸就不怕毁了,而他也可以自救了。
宁九儿微扬嘴角:“南疆阴氏,难怪阴公子身中剧毒都没有死,原来如此。”
阴公子笑笑不说话。
对于阴氏,她还是很有好感的,只因为他们家主阴竹良救过她的父亲。
“阴公子,你身上这毒……你自己应该能解吧?”宁九儿问。
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换了猎户小哥的衣服,本来的衣裳早已经不知所踪了。
他惊讶,问宁九儿:“姑娘,我的衣裳呢?”
“你的衣裳坏了还沾满了血迹,我给你扔了。”
看阴公子这表情,宁九儿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阴公子不顾自己身上有没有伤的起身,想要下到地上。
嘴里还道:“我要找回我的衣裳!”
看床上的病人艰难挣扎,宁九儿不得不上前制止。
问他:“阴公子,那衣裳已经扔了,你恐怕是找不回来了,若是喜欢穿白衣裳,那我托猎户小哥帮你下山去买。”
阴公子被力大无穷的宁九儿摁住无法动弹,无奈叹气:“姑娘,我不是喜欢穿什么白衣裳,只是我那衣中装有重要的东西,我不能丢。”
“重要的东西?”
宁九儿听后,立马从自己怀里拿出一块玉佩,鸾鸟形状的玉佩,色泽鲜艳呈金黄色。
她问:“公子说的重要之物可是这玉佩?”
阴公子一看,瞳孔睁大缓缓点头。
“正是!”
宁九儿有些不舍的把玉佩给了阴公子,皱眉问道:“这玉佩…公子是从何处得来?”
拿过玉佩的阴公子珍惜极了,来回反复摸着手中玉佩,良久才回答。
“这玉佩是在下与心仪之人共有的,不能弄丢。”
“……是吗,这玉佩真是成对的?”
宁九儿皱眉皱得更紧,疑惑指着玉佩问道。
阴公子将玉佩收好放入怀中,抬头看着宁九儿:“正是,另外一块很久以前已经托人转送给她了。”
托人转送给她了?!
宁九儿听后心里一惊,想起了数年前,父亲死时给了她同样的一块玉佩,还说什么让她好生护着,将来会用得上。
当年还是戚九鸾的她收下了玉佩,只是后来无意弄丢了罢。
现在想来,原来父亲给的玉佩竟是成对的,而且还是和南疆阴公子的是一对!
宁九儿不敢表现得太过惊讶,更不能告诉阴公子另外一块玉佩曾经在她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