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没有,应该快了,我已经派了无觅前去打探了。”谢图南低着头说道,也不是谢图南不会撒谎,只是谢图南不想对着苏予锦撒谎,而其实早在进宫之前,谢图南便派了无觅前去打探,约莫五日自己才收到消息。
“若是有什么消息,一定要通知于我。”苏予锦说道,本能的觉得谢图南今日出宫是与旱涝一事有关,但是谢图南又再隐瞒,苏予锦这才没有继续问下去。
而马车一路略有些颠簸的到了昌平侯府,两人一路无话,直到苏予锦下车的时候,即将走进昌平侯府,又马上回过头,奔到马车前问谢图南道:“阿南,是不是旱涝发生了。”
“是。”谢图南微微低头叹了一口气,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回答了苏予锦。
“我想听。”苏予锦微微冷着脸简单明了的说道,接着也没有管谢图南答不答应,转身进了府。
拗不过苏予锦,谢图南也只好吩咐了流云一声后,跟着苏予锦进了昌平侯府,二人照例还是在那亭子中商谈。
“为何瞒我?”其实苏予锦已经猜到了一些,只是不太确定,且还是想听谢图南亲口说出。
“北方的旱灾倒还算好,百姓家中有余粮,但是江南的洪涝之灾不一样,雨水淹没了一些村落,同时被淹的还有粮食,那些粮食浸了水,沉重无比,百姓不能带着粮食逃难,有些便饿死在了路上。”谢图南顿了顿,看了看苏予锦的眼神,认真无比。
接着谢图南才又继续说道:“还有些百姓的粮食发了芽,吃了腹泻中毒都有,没有钱医治,死伤也是极重的,我怕你知道之后会难安,这才想着再过几日与你说。”
而苏予锦没有马上说什么,而是拉过谢图南的手,眼睛直直的看着谢图南的眼睛,没有丝毫逃避的说道:“阿南,我知道我们面临的是什么,我也知道凭我们的力量或许能再这次的旱涝中就许多人,但是我们不能做。”
“恩?”谢图南像是对苏予锦的话有些惊讶,忍不住的发出了疑惑的一声。
“阿南,这次我们救了几千,甚至几万人,但是他日我们失去的或许更多,我知道不是我们心狠,而是时局如此,我们无从选择。”苏予锦摇了摇头,低声叹了一口气说道,眼中尽是无奈。
人生在世,说得好听要潇洒快活,但是谁又不是被框住了走不出去呢?在其位谋其职,如今这天下是今上的,只有等今上下了令,才能做,否则便要算作谋逆。
“予锦,谢谢你。”苏予锦的那番话即是安慰了苏予锦自己,也算是抚慰了谢图南,所以谢图南才出声道。
其实谢图南心中一直拿若是苏予锦不曾确定的告诉自己此事,那么自己也不会上心,或许也不会着人打探,届时也只会和今上一同知晓这个消息。
“虽然我们不能做什么,但是此事已经发生了,至于为何没有传到京中,也是因为地方的贪官想要将此事瞒下来,若是瞒不下来呢?江湖上的正义之士素来好管闲事,若是稍加鼓动,也不需要我们出面。”谢图南当即想到了这个办法,将其说给了苏予锦听。
“若是能早一步传到京中,今上也必定会早下命令,如此也算是帮了百姓吧。”苏予锦接过谢图南的话说道,两人及有默契的相视一笑。
接着苏予锦又想到一事,再次对着谢图南说道:“正好这次旱涝之灾,我想趁着这个机会,让爹爹支持你。”
“如何说?”谢图南对苏侯爷也不甚了解,也不知苏予锦说的借着旱涝之灾要做何事。
“爹爹一生心系家国百姓,牵挂着军中将士,我听元清说,你在江南有许多宅院是专为伤病和战亡的将士的家属所住,想来洪涝之灾对他们也会有些影响,或许回来京中寻你,若是不来,也可以旁敲侧击的让我爹爹知道此事。”苏予锦失去了记忆之后,也是因为此事,心中更加相信谢图南的为人,所以苏予锦才会觉得苏侯爷也会动容。
“这件事或许可以让兵部尚书胡军良大人帮忙。”谢图南说道。
“既然你又良策,那便再好不过,今日皇后娘娘与我说,三日后要举行宫宴,为裕太妃贺寿,原本这宫宴是不办了,只是今上执意,裕太妃才让步只请皇亲国戚参加,一切从简。”苏予锦突然提到三日后的宫宴。
“你的意思是?要让消息在这三日内传到皇宫?”谢图南猜测性的说道。
“正是。”苏予锦点了点头,看着谢图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