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春雨和岩浆

正冷眼旁观的小鹿呼吸也渐渐变得粗重起来。

    洛尔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在燃烧，血管中的血液像是变成了滚烫的岩浆，把理智也烧得一干二净。

    周遭的空气被烧的扭曲，像是一团团不断旋转拉扯的光晕，他分不清自己现在身在何处，在做什么，甚至感觉不到自己是否在动弹。

    那束缚着他身体的藤蔓不知何时已经解开，洛尔趴在潮湿冰冷的地面上，发出愈发惹人怜爱的喘息声。

    那声音无比沙哑，又那么诱人。

    他的声音要小一些，压抑着渴望，而小鹿的喘息声更为放肆，两道声音交织在一起。

    洛尔眼神朦胧地看着前方，只能看到小鹿粉白如霜的足蹄，脚腕缠绕着一朵白色的妖冶花朵，让他一时看得有些呆滞了。

    他有些难以控制地用身子摩擦着地面，一点一点往前匍匐着，伸出手缓慢地朝前，似乎想要触碰小鹿的前肢。

    小鹿满意地看着洛尔这副难以自持的模样，碧绿的眼眸中带着疯狂的快意。

    “被欲望吞噬的滋味，很不好受吧。”

    “玩弄情欲的人，终将被情欲吞噬。”

    洛尔颤抖的指尖终于触碰到了小鹿的足蹄，他眼眸中像是闪过短暂的清明，又惊骇地将手掌微屈，收回手指。

    “莉莉，走开，我不要……”

    “不要？”

    小鹿像是有些恼火，但很快又笑了笑，朝着洛尔走近，那粉白的足蹄就轻轻踩在洛尔的手心。

    并不用力，而是轻轻地摩挲着。

    脚腕处缠绕着的妖冶花朵弥漫着更加浓郁的花香，让洛尔无法思考，下意识地握住了。

    奇妙的触感让洛尔忘记了自己在做什么，他只是这么无意识地轻抚着，让小鹿舒服得微眯起双眸，凝视着在她身下匍匐的少年。

    他那在森林间许久未被日光照射的白皙肌肤，晕开了大片大片玫瑰色的红晕。

    被这细密绵长春雨浸湿润的黑色长发湿腻腻地散在地面，随着体内被强行灌注的自然生机汹涌激荡着，被修剪过一次的长发再次生长着。

    白皙的少年侧着身子蜷缩在地上，而他的长发散乱着盘绕在身体周围。

    像是一朵凋零的绝美花朵。

    “看着我。”

    小鹿命令道，这沙哑的女声对于洛尔来说无异于最后的通牒。

    他抬起头，越过那鹿的身躯，雪一样无瑕的毛发，汹涌的幽壑，直到如水雾环绕的朦胧视觉中一张美艳至极的面孔正在若隐若现。

    好美，但好像有些模糊。

    洛尔这么想着，那脸庞透露出成熟大方的迷人风情，多么美丽，但是却偏偏看不清晰。

    怎么会看不清晰呢？

    洛尔疑惑不解，想要凑近一点，更近一点，那股幽香越发靠近，他像是忘记了一切，心中认准了想要凑近一点，看仔细一点。

    啊……终于看清晰了，熟悉……但似乎跟他想的有些出入，要比他想象的更加漂亮，每个细节都正好长在他的审美上。

    莉莉长得真好看啊……

    洛尔感慨着，然后升起自豪之情。

    这可是他的小鹿。

    紧接着内心又闪过一个念头。

    他的小鹿长大了啊……

    洛尔浑身实在烧灼得厉害，那身体里旺盛的生命力实在无处宣泄，某种本能正在叫嚣着跃跃欲试。

    他只能死死注视着小鹿那碧绿的眼眸，宛若一抹深邃的湖面，他恨不得一头扎进其中。

    春雨淅淅沥沥，却无法浇灭炽热的岩浆。

    小鹿又靠近了一点，洛尔恍惚间已经分不清眼前是人还是什么其他东西，他只能徒劳无功地摇着头。

    “莉莉，我不能……”

    但洛尔的手被牵住了，此刻的他别说反抗了，就连自己是谁都已经有些遗忘了。

    小鹿牵引着洛尔的手，将他拉近，与他相拥，感觉着彼此炽热的体温和心脏蓬勃的跳动。

    然后松开了他，一点一点转过身去，明明是背对着洛尔，但洛尔却像是那个被猎人逼到走投无路的可怜小兽。

    他的眼里只剩下眼前的莉莉，他的小鹿。

    “嘤。”

    一声有些稚嫩青涩的叫唤响起，成为彻底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落着细雨的幽暗森林中氤氲开一片旖旎的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