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一时失语,自嘲般地无声笑了笑。
为了皇兄的颜面,我本该屈服的.
可偏偏天生是个倔强之人,忍不了这个窝囊气。
“皇兄,臣妹对这江山还真不感兴趣。”
“帮皇兄除了因为我姓岁外,也是为了救南晋子民于水火,并无其他的贪念。”
“臣妹虽是大权在握,可并无其他心思,一心只望皇兄龙体能早日康健,将这权柄正式转交给皇兄。”
“皇兄若是在意臣妹掌权,那臣妹将大权交还,任由皇兄差遣。”
“唯独婚事,嫁给谁,何时嫁,岁和想自己做主。”
纱帐那边安静了良久,仅能听到皇兄粗重艰难的喘息声。
我的心登时又软了下来,
开始后悔自己刚才的语气是不是太过强硬,伤了皇兄那颗敏感的心。
须臾,皇兄再次开口。
“于家三代忠烈,为我们岁家江山赴汤蹈火这么多年,皇兄想岁和应该是拎得清的。”
“更何况于世又是个难得的将才,你与他成婚,亦是巩固岁氏江山的一种法子。谁敢保证,于世多年后,不会是下一个韩王?”
皇兄苦口婆心地劝着我。
“鹤辰还小,朕这身子,想必也是拖不了几日了,早早安置好,朕以后走得也放心。”
不想再顶嘴反驳,我便以沉默来表达反抗。
见我倔强地跪在这里,皇兄终于松了口。
“也罢,终是皇兄操之过急了。就再给你点时间,等明年想好了,朕再下旨赐你和于世成婚。”
过后,我拒绝皇兄赐婚一事,于世知道了。
于世这次耍性子生气,倒是气了好久。
除了每日在朝上能瞧见他几眼,一连半个多月,于世都没入宫来寻过我。
今日,朝上有件大事要商议定夺。
原因是东魏和西周难抵北臻南侵,向其它诸国征求兵力或粮草支援。
唇寒齿亡的利害关系,不必多说,大家都懂。
只是朝中大臣议论大半日,也没定下到底是支援兵力的好,还是支援粮草的好。
一个废人,一个废财,难!
下朝后,我寻皇兄商议此事,皇兄说由他来思忖定夺。
可我没想到,皇兄定夺定得那么快。
三日后,我便收到了于世要带兵去支援东魏和西周的消息。
我后知后觉,难怪自我寻皇兄商议那日后,于世便告了三日的假,敢情是为北上做准备去了。
他出发得很急,我收到阿忍来报时,于世已经带着于家军要离开永安城了。
“殿下,安国侯说在城门外等你。”
听到此话,我扔下手中的奏折,提着衣裙,什么都顾不上地往宫门外狂奔而去。
时值盛夏,晌午的日头又大又烈,人什么都做,都会汗流浃背。
我在烈日下,顺着宫道狂奔。
额头热汗直流,大口大口的空气灌进肺子里,冲得喉咙火辣辣地疼。
头上的步摇打在金钗上铛铛作响,时而还会抽打在面颊上。
呼吸很快,心跳得也很快。
待跑到宫门前,骑上阿忍早已为我备好的马,我扬鞭朝城门的方向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