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的骑射技艺已登峰造极,微臣自愧不如,此局臣认输。”元化缓步上前,主动认输,随即返回齐王阵营。
朱孟烷则尽兴而归,骑着战马绕着演武场跑了一圈,才回到看台。
“雄鹰之子岂会凡庸,六叔,您的教诲果然卓有成效,看侄儿这骑射技艺,仿佛预示着大明的辉煌前景。”尽管朱榑心中不悦,口中仍是连连称赞,挥手让元化归队,并暗暗向他投去赞赏的目光。
见元化如此顺从,朱孟烷心中生出计谋。
“七叔过奖了,与您麾下的猛将较量,我已竭尽全力。况且,我们射的是静止的靶子,元化必定在战场上斩敌无数,怎能相提并论呢……”朱榑轻叹,似乎已洞察少年的用意,阻止了元化的动作。
朱桢则一言不发,端起桌上的茶慢慢品尝,以沉默表示同意。
“七叔,你看,我所学仅限于骑射,尚未真正经历沙场。不如将元化交给我,这样我也可从他的经历中体验战场的烽火硝烟。”朱孟烷搓着手,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罢了,比试已定,你胜出,就依你所言,元化,从今往后,你侍奉他吧。”朱榑挥袖,略带不舍地说。元化稍愣,随即转向朱孟烷走去。
“多谢七叔,让我得到如此能干的仆人,日后我会好好‘教导’他的。”朱孟烷拿起马鞭指向元化,目光中充满轻视。
在一旁观战的朱高炽目睹此景,心中涌起一丝厌恶。像他这样的贵族子弟,对待仆人必定苛刻无情。
正思索间,不知两人交谈了些什么,朱孟烷提起马鞭狠狠抽向元化。
齐王朱榑因这小孩的举动心生烦躁,早已离席,带领随从家属消失在远处。
朱高炽皱眉,听着马鞭破空之声,不满情绪达到顶点。今天是他主办的活动,邀请两位叔叔回演武场锻炼,若发生意外,他颜面无存。
于是,他放下瓜子,走向朱孟烷。
“哼,我知道你是故意让着我。难道你以为堂堂楚王之子会输给你的仆人?你承认还是不承认,如果不承认,我就继续……”
走近后,两人的对话清晰起来。朱孟烷扬手欲再次“教训”元化,手却在半空中停滞,无论怎样用力,马鞭都无法落下。
他回头一看,马鞭的另一端握在一个少年手中。朱孟烷用力,对方力气极大,马鞭吱吱作响,却始终无法挣脱。
“堂弟,这里是皇宫,已有十多年未曾见血,你这般出手,似乎不太合适。况且比赛明显你已获胜,何必执着于元化不放呢!”
朱高炽忽然开口,同时松开手中的马鞭,朱孟烷收力不住,猛然一倾,身体失衡摔倒在地。
他迅速鲤鱼打挺站起,朱孟烷脸上闪过一丝怒意。
“哼,堂哥,我教训我的下属,跟你有何相干!”
“如今各国使者进贡,正是关键时刻,皇祖父忙得焦头烂额,如果你只是想惩罚下属,那也无妨。但我可不愿因任何意外发生,让皇祖父心烦。再者,今天你若真把元化打死,消息必会传到皇祖父耳中,我不希望他因这点小事分心!”
提及进贡之事,朱孟烷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使者来京绝非小事,进贡之日也是精心挑选,为的就是讨个好兆头。不知是年老易迷信,还是别的原因,朱元璋对此类事情格外重视。
若让他知晓在这种关键时刻,京城有人丧命,恐怕他会大发雷霆。
“烷儿,听你堂哥的,住手,别再打了!” 楚王朱桢深知父亲的脾气,摆手提出建议。
“堂哥,你是不是言重了。”朱孟烷放下马鞭,听了父亲的话,脸色稍有缓和。
“你不会是看上了这下人,想收为己用吧?可惜我这位堂弟,整日在京城,没见过塞北男子的勇猛,就为这么个歪瓜劣枣动了心。”虽无法动手,但他能用言语挑衅。
“对,我确实看中了元化的能力!”
朱高炽淡然一笑,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图,对方无礼,他却有。
“那你手下是否有勇士,能与我一较高下,赢了他就是你的。”朱孟烷面色阴沉,指着地上的元化说。
“我确实没有勇士。”朱高炽摇头,露出无奈之色。
“但我很想将元化招至麾下,不如我们比试一场,如何?”
听到这话,朱孟烷先是一怔,接着大笑起来。
“堂哥,你读书多,学问或许不比我差,但这马上功夫可不是夫子教的!”
“呵呵!”
看着他那傲慢的模样,朱高炽也不禁冷笑一声。
“堂弟,谁说我要和你比马上功夫了,射箭有什么意思。你看那边有个角斗场,我们来一场不用兵器的较量,谁先倒下就算输,怎么样?”
“就凭你?”
朱孟烷鼻子里发出一声哼声,但转念一想,回想起刚才对方握住马鞭的场景,心中多了些犹豫。但此刻已骑虎难下,如果不答应,岂不是丢了面子。
"那就打吧,父亲,您给我们做个见证,免得有人说我不守信诺!"
朱孟烷步入角斗场,边走边活动筋骨,脸上挂着冷酷的笑意,他要让这位堂兄尝尝被沙包大拳头击中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