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问:“医生,兮河她……她……怎么……”
虽然不是本地人,但看院里的反应,都知道眼前人不简单,一个女医生咽了咽口水,委婉地说:“您放心,我们一定尽全力抢救。”
韩书亦听出话里的意思,脚步踉跄,一下子坐在椅子上,垂着脑袋。
林子承坐在他旁边,继续捅刀子的说:“梁兮瑾承诺给你的好处不只是兮河吧,可能还有梁家的其他东西,比如一些股份。”
韩书亦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脸色陡然发生变化,瞳孔也跟着震颤。
林子承冷笑一声,继续说:“韩家虽也是古董世家,但也以经商为主,大家都是商人,简言而知也是吃着人血馒头长大的人。对于只保本的买卖,恐怕难以填满张开血口的欲望。”
“我当时只想……”韩书亦还想狡辩什么,但又想不出更好的借口。
“你当然想财色双收,梁兮瑾也是正是利用你这点,才一开始就找你,利用你。”林子承的这句话像尖锐的刀子又快又狠地捅进韩书亦的胸口。
“说到底,兮河不过是这场欲望游戏里的牺牲品,你借着喜欢的名义,填补自己的欲望。”林子承凑到韩书亦耳边,压低声音,“不用再把自己那份喜欢看得多么珍贵,在利益面前,你的感情不值一提。”
韩书亦闭上眼睛,嘴唇微微蠕动,声音几乎小到听不见:“如果兮河是林子意,你会怎么做?”
“如果是小意受伤,我会千倍百倍的还回去,如果他死,那我会让所有人一起陪葬。”
林子承说完,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开玩笑的,我哪里有这么神通广大,但你也知道,我一向很记仇。”
手术室的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医院墙壁上的挂钟,仿佛也跟着门被打开而停顿下来。韩书亦惶恐地奔向从里面走出来的医生。这时林子承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一看,是沈清宁。
沈清宁哀嚎了几下,痛苦地说:“我追到半路,一辆车把人撞死了,等到医院再说。”
林子承皱着眉问了一句:“你受伤了?”
沈清宁“嘶”的一声轻哼:“没事,就是车撞过来的时候,伤及无辜群众。”
林子承还想说什么,身边的韩书亦已经“噗通”一声,跪在医生面前,双手无力地垂在地面上。一旁的护士医生连忙去扶他,“先生,我们已经尽力了……”
沈清宁没听见林子承说话,以为是信号不好,“喂”“喂”了几声,然后突然意识到什么,安静了好一会才说:“兮河是不是?”
林子承轻“嗯”了一声。
梁兮河可能是这场游戏里最无辜的人,她像普通小孩一样享受父母的疼爱,像青春期小孩一样怀着懵懂的感情,对未来充满期待。但她生在这个家庭,接受了这个家庭带给自己的一切。
理所应当也该接受这个家庭的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