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汉头上一团黑线。
觉得秦游在说谎。
这让他对秦游的好感骤减。
其他人亦是不信。
有人尖酸刻薄地说道:“华神医是什么人,会逼人拜师。我看他不过是在吹牛。
十个他跪在华神医面前,也不见得华神医会收他。”
这个声音当即得到不少人的附和。
临村的大夫看着秦游年轻的模样,皱眉问道:“我们附近这几个村子的人在十三年前发生过疫病,是华神医出手相救我们这些人才得以保全。
你若能证明你真是华神医的弟子,我们也不为难你,你若冒充神医弟子招摇撞骗,败坏神医名声,别怪我们不客气。”
秦游闻言,也难怪范自珍会被刁民所杀,这里的民风果然彪悍。
他见周围虎视眈眈的模样,硬着头皮从怀里掏出他师兄张七夜以前给他的一块木牌,上面刻着的是他的姓名和华云峰特有的标志。
这木牌一出现。
徐老汉和大夫二人瞳孔骤缩。
秦游见状,当即松了一口气,只要认识就行。
徐老汉郑重地说道:“可否借老朽看看。”
秦游大方地递了过去。
徐老汉接过,脸上的褶子变得更明显了。
大夫也凑过去观看。
片刻后。
二人脸色缓和不少。
徐老汉恭敬地将木牌递到秦游面前。
秦游顺势接过随手挂在腰间。
“公子果然是华神医弟子,是老朽无礼,请公子恕罪。”
徐老汉抱拳,就想下跪。
秦游眼疾手快一把将其拖住。
徐老汉诧异地抬头看着秦游。
秦游和煦地笑道:“冤家宜解不宜结,老丈不必如此在意。”
他的大度和谦和让徐老汉感觉脸十分的烫。
“公子大度,老朽惭愧!”
见误会解除,秦游接着问道:“老丈,先前你得知我是汴梁来的,为什么会这么大反应?”
徐老汉脸色微变,但还是和气地解释道:“两个月前,汴梁来了一个巡抚,要强占我们的地,故听见公子从汴梁而来,才会驱逐。”
秦游皱眉,他记得范自珍被刁民闯进住处乱刀砍死。
区区占地应该不会有这么大的仇恨。
“老丈,实不相瞒,我正是此次南巡的随行官员。
据我所知,你们都是金光寺庙的佃户,就算被占,你们也不过换一个主家,为何会对我们抱有这样大的敌意。”
徐老汉脸色难看,并不是很想回答。
“公子莫问了,你是老朽的救命恩人,也是华神医的弟子,我们不会为难你,你快些离开吧!”
说完,便转身回屋。
秦游皱眉,看向四周的人。
村民纷纷闪开,一副不愿多说的模样。
这怪异举动让秦游大为疑惑。
朝廷要清算佛门,最得益的就是依附佛门这些佃户了。
但这些佃户却视朝廷如仇人。
这明显就不对劲。
“我们走!”
秦游眯着眼睛,扭头对阿福阿禄说了一声,迈步离开。
小路上。
阿福见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公子,我感觉他们好像在怕什么一样,所以才对我们敌意这么大!”
他的话给秦游提了个醒。
怕什么?
佃户最怕的是什么?
秦游不由得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