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城内一个阴暗破烂的庙宇里。
这里原本是奢华富丽的佛门庙宇。
但自从皇帝下令整改全国佛门后,那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和尚便一落千丈,忍受不了清修便都还俗回家。
往日富丽的庙宇没了人气后杂草丛生,变得破败不堪。
正殿大堂内的佛祖依旧祥和慈爱。
外间下着瓢泼大雨。
一个人影一瘸一拐的冒着大雨进入大殿。
轰隆隆。
雷声滚滚,风声呼啸。
佛像下燃着一个小火堆,随着风在不断地左右摇曳。
一旁的矮案下,一个蓬头垢面的中年人蜷缩着,全身瑟瑟发抖。
他嘴中不断嘟囔,“不要抓我,不要抓我!!”
进来的人见状将手里的东西丢到一旁上前。
“父王,你怎么了?”
胡子拉碴的曹临之中外间轰鸣的雷声,惊恐地说道:“他们来了,他们来抓孤了。”
曹坚闻言看向门口,外间漆黑一片,除了雨声和时不时的雷声,并无其他人。
他不由得头疼,他爹的臆症越来越严重了。
“父王,没人,人都被儿子赶跑了,我带了烧鸡,我给你吃!”
曹坚心酸的安抚着曹临,急忙上前把自己带回来的烧鸡从地上捡了起来,用袖子擦了擦便递了过去。
看见吃的,曹临双眼放光,一把抢过来大口大口的撕咬着。
“咕噜咕噜!!”
曹坚咽着口水,肚子不争气的响了起来。
他也一天没吃过东西了,这烧鸡还是他偷来的。
曹临听见这个声音,浑浊的双眸变得清明了许多。
“我儿,委屈你了。”
他将手里的烧鸡都递了过去。
从曾经的天潢贵胄到现在都穷困潦倒。
什么都离他远去,唯独这个儿子对自己不离不弃。
“父王吃吧,儿子吃过了。”
曹坚摇头,虽然很想吃,但他却忍住了。
曹临扯下一个鸡腿,剩下的都塞到曹坚手里。
“托着我这个累赘,委屈你了。”
说罢便转过头去,一口一口的咀嚼着手里的鸡腿。
一颗颗晶莹的泪花从他眼中流出。
这位在造反时都没怕过的雄鹰此时也忍不住流出两行热泪。
曹坚闻言,狰狞的面孔露出几许柔和。
他有过无数次念头想要抛弃脑袋时好时坏的曹临。
但他最终都没狠下心来。
“我明天去码头看看能不能找些活,挣点钱给父王看病。”
曹临没有应声。
第二天。
小火堆已经成了一堆冰冷的灰烬。
曹临从草堆上睁眼,只看见门口的房梁上挂着一个人。
他的眼眸骤然瞪大,瞳孔亦是骤缩。
“父王!!”
他犹如弹簧般跳了起来,上前去将上吊的曹临抱了下来。
“父王……”他大声喊着,看见曹临脸色紫青,颤颤巍巍地伸手上前探测,还有鼻息。
曹坚大喜,摇晃着曹临的身体,“父王父王,你醒醒!!”
但曹临怎么都没有苏醒的迹象。
他彻底慌了。
忽然间脑中立马就蹦出一个人影了。
“对对对,还有秦游,他是神医弟子,肯定能救活我爹。”
说罢,便背着曹临的身体一瘸一拐艰难地离开破庙。
……
昨日一场大雨让整个杭州城焕然一新。
秦游在县衙大堂后的隔房里听着前堂杭州县令马伯安审理采石场命案。
马伯安现在压力倍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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