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的问题。
摇头的动作令她颈椎骨头发出‘喀喀’的轻响,动了两下,又觉得有些酸痛。
她伸手撑托住了腮颊,又将心思转回流土村案件中。
“福生——福生——”
这一愣神的功夫,她突然脖颈一凉,一道沉甸甸的冰冷身体重重的压在了她身体上头。
“你别过来1
而此时镇魔司中,武少春亲自将李二的尸体背起,准备送他去鬼陵入葬,因此先行一步离开。
“从……从什么以来?”她喃喃的道。
‘悉索’的声响里,女孩儿疑惑不解的扭身过来。
看不清面容的少女急了,跑了起来:
“快点,快点,要迟到了——”
一种令人胆颤心惊的寒意自赵福生的脚底透入,瞬间顺着脚掌弥漫至她周身四肢百骸,冻得她蜷缩脚掌,浑身直打哆嗦。
她摇了摇头。
赵福生伸手将被她碰过的地方捂住,试图以指尖搓揉皮肉,将这种寒气驱走。
此时的赵福生并不知道镇魔司因为她的入睡陷入恐慌之中,她的意识在半睡半醒之际,似是听到了有道熟悉的声音在喊她:
“福生、福生1
“军训的第一天呀,福生,你忘了吗?”
她好担忧迟到。
赵福生一听这话,顿时转头往远处看去。
就在这时,坐在赵福生身边的蒯满周最先发现了不对劲儿——此时的赵福生坐在首位的椅子上,她以右肘撑桌,指掌反折,以手指托腮,竟似是在闭目养神。
“福生、福生——”
她的面庞小巧,一头顺滑的头发被她梳了又梳,服帖的扎成了一束马尾垂在脑后。
她本来跑在无脸少女的身后,却在这种恐惧感的促使下爆发出难以想像的力量,冲到了那少女的前头。
她深吸了口气,开口问。
她知道这种梦魇的状态下,便如同鬼压床。
房屋并不大,约五六个平方,左右各摆了两张上下铺的架子床,中间是过道。
“福生1女孩又在叫她。
少女的面容是一望无垠的深渊,没有眼睛、鼻子与嘴唇,但此时赵福生这话一说完,她能感应得到少女的面容上露出的吃惊夹杂着无奈的神色。
……
今日徐府开宅,镇魔司的人要去恭贺,起得都早,中间又遇到王浑报案,她去了流土村,事情是多了些,但以她性格,也不像是在众人议过事后便会即刻入睡的人。
赵福生对身体的控制越来越强,她动了动眼皮,紧闭的双眼撕开一条缝隙,亮光从眼皮中间透入,将她世界里的黑暗驱除。
蒯满周站起身来,又去推赵福生,同时大声的喊她名字:
少女哭着喊。
眼前的少女带给她极大的压力,令她心脏剧烈跳动,害怕到几乎窒息,隐隐还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我哑了?我瞎了?我、我死了吗——”她不安的想。
“福……生……”
一个瘦小的少女站在她的床边,背对着她。 赵福生看不清她的面容,只能看到她伸手在扎着头发。
那喊赵福生名字的声音越离越远,像是她人生的过客,从她的生命中匆匆溜走。
她太恐惧了。
“福生,你扶我起来——”
大部分人的急速离去加重了赵福生的焦虑,她也想跟着跑,但她的双腿却格外的沉重,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涌上心头。
“看得我都瞌睡来了。”
最麻烦的是,她的身体僵硬,反应迟钝,像是陷入了可怕的泥沼中。
“福生……”
“我只是睡着了,做了噩梦。”
远处传来尖锐的哨子声响,催促着大家集合。
“福……”
张传世出去安排马车、让人备午膳。
正思索着试图整理这一次鬼案的相关线索,却思维注意力很难集中。
孟婆‘呵呵’笑了一声,接着也打了个哈欠:
“快起来吧,马上集合了。”
——少女没有面容。
小孩没将赵福生唤醒,倒将本来正说话的几人惊动。
少女没有得到赵福生的回应,并不以为意,只是伸手想过来拉她。
赵福生的身体在被她缠住后开始发生变化。
她睡在靠左手门入口处的下铺床上。
不知为什么,她的胆子不算小,从……以来,经历的事情也多——想到这里,赵福生一下怔祝
赵福生本能的应了一声,接着身体一下弹坐而起。
赵福生心中一喜,契而不舍的再三尝试后,终于手指动了。
眼前的情景令她怔愣了片刻。
“福生——”可能是没有得到赵福生的回应,扎头发的少女又喊了一声。
少女的脸没有五官,但赵福生却觉得‘她’的眼睛像是看穿了自己内心深处,将她内心隐藏的心声竟都喊出来了。
一种诡异的力量拖着她进入梦境,她的意志抵抗了半晌,最终这种抗拒在这股力量面前被击得粉碎,她陷入梦乡。
少女扎头发的同时,又喊了两声。
赵福生的脸色迷茫:
她对这还没有看到面容的少女感到打从心底的害怕。
无脸少女的痛哼声响起,接着带着哭音的喊:
赵福生下意识的伸手避让。
她的眼前一片黑暗,没有一丝光亮,看不清前方的路。
刘义真等人转过了头,见到赵福生撑着下颚入睡的情景。
从声音听来,叫她名字的女孩年纪并不大,很熟悉,像是跟她相识了许久。
无脸少女说话的语调开始发生变化,环绕在赵福生颈部的胳膊也是越收越紧了。
“福生,还不醒吗?”
“福……福生……”
此时的赵福生心态仿佛割裂成两个极端:一方面她对于面前的少女异常恐惧,总觉得这女孩会带来令她害怕的事;而另一方面,她又极度的冷静,好似她已经成熟、强大到可以应付各种突如其来的状况了。
“……”
一种莫名的恐慌涌上了小孩的心头。
惊惧感从她喊自己名字时就产生了,她控制不住的直抖。
当赵福生的目光看向她时,意识便像是被吸入了一个幽暗广袤无垠的所在,令她情不自禁的直打哆嗦。
身体迅速失温,脚步沉重。
脖子像是被缠了一根又细又紧的线,越勒越深,几乎要撕开她的血肉,勒住她的骨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