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耳出的东西,越思考越觉得,自己好似重生了。
甚至,想给曾经自己两个嘴巴子!
为什么自己会买椟还珠?当初,通天大道就在眼前,却无视之,反而忙忙碌碌,兜兜转转,执着于那些低级乐趣?
……希望存在那一天吧。
“洗个澡,换回自己贵公子的衣着打扮。”看到长孙冲馒头把盘子里的汤汁蘸完,和狗舔一样干净,一口气把碗里的水干掉,再用最后一口馒头将碗边缘的油花擦干净,吃掉,擦擦嘴,准备去上工,柳文岳忽然说道。
“你要干什么?”长孙冲眼神警惕。
柳文岳有前车之鉴……
他曾经为了从附近村里借一口大牲口,让长孙冲打扮的精致非凡……老铁,你看看这小子是不是非富即贵?我们捡到的时候,他失忆了,现在要让他心甘情愿叫你一声岳父,以后就算是不认这门亲事,肯定也有几分香火情。
当然,你要是不借大牲口,我们只能狠狠心,让他当大牲口,就是不知道他找回记忆,回了家,再想起这段经历,会不会做点什么……
长孙冲心态差点爆炸。
好家伙……
为了借大牲口,你是真敢想,真敢干啊!
我齐国公嫡长子,未来的齐国公,不要面子啊!
看他谨慎的模样,柳文岳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表情收敛:“你是真不关心长安城里的事?今天,要做大事,成败在此一举!把自己好好打扮一下,毕竟,死的时候要是灰头土脸,别人还以为长孙无忌的儿子是软蛋,想着化妆逃跑,结果没逃了,你说亏不亏?
死,也要站着死,别给长孙家、给东宫丢人!不要无数年后,人们都忘了长孙无忌,可是还记得他嫡长子的段子……”
说完。
柳文岳直接离开。
“时间到了?”长孙冲自言自语。
心里莫名还有点空落落的……
平日里,觉得被折磨的厉害,期待着大考。
可是大考真的来临……
“最近长安城有发生什么大事儿?”长孙冲跳入溪水中,冰冷的水洗去身上的泥垢,询问着岸边跟随的马夫。
“长安……太子和太上皇,似乎联手了。”马夫表情严峻,低声道。“一开始,只是一件简单的灭门案……某县伯的儿子,因为抢了一个女人,女人不听话不说,还打伤对方,偷偷逃跑,一怒之下县伯杀了对方全家,原本应该压下去,悄无声息消失的事情,传的满大街都是。
这家人的亲戚询问县衙案件,后者装聋作哑。
于是,对方就干脆跪在宫门前,求陛下做主。
得知陛下不在,请太子做主。
太子表示自己没有监国之权,便请太上皇做主。
可是……禁军严禁任何人出入太安宫!
事情就这么越闹越大!
有的说,官官相护。
有的说,太上皇已经被折腾死了……
也有的说,禁军有人谋反……
也有的说,这个县伯背后是世家,别说太上皇,就算是皇帝,也不敢动!这天下是五姓七望的天下,皇帝只是李代桃僵,蹭进去的李家,实际上只是破落户侥幸拿了皇位。敢动,明天李唐姓什么,犹未可知。
反正,说什么的都有。
整个长安,现在变的很诡异……
上上下下,包括国公,从事情一开始,县衙没有狠手按下消息,再到那个没名堂的亲戚出现……就已经看出来不对劲,纷纷快马加鞭把消息送给陛下,可至今没有结果……甚至,有人报官,野外发现了百骑、送信的士兵、衙役的尸体……如今的长安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操控着,具体会导向何种结果,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