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走了?
去吧!穆白含笑,看着起身走了几步,又回头看来的少年,挥手道,快去吧,放心,我不会骗你。
汀羽轩点头,这才快步走下山崖,下了山巅,他开始竭力飞奔,奔跑良久,才如脱力般坐在地面,仰头看向乌云渐散的天空,呢喃道,这根呆木头,怎就这么傻呢?他实在太傻、太笨了。
山巅。
穆白收回目光,仰头望向乌云渐散的天空,默声不语。他感到今晚的少年很奇怪,奇怪到竟将自己的姐姐迫不及待的推销给他,的确够坑姐,不过他也未曾多想。
汀羽轩嘴中的那个孪生姐姐,他连见都不曾见过,而其或许连他是谁也不知晓,二者从前不曾认识,将来也未必会有交际。
今晚少年一番奇怪的言语,他也只权当是其在宽解他,也或许仅是其头脑一时发热,可能过上几日,少年便将今晚的话全部忘在脑后,童言无忌,根本当不得真,所以他也并未放在心中。
又是一阵风吹来,风是微风,却还是有些微凉,穆白举起酒壶饮了一口,仰头盯着那轮从乌云背后露出的月影,目光渐变得迷离。
如果说赌月思人,借这月光,能够传达相思,那这两个世界近乎完全相同的月华,能否就将他的思念带给叶韶华?而他,却又为何没有察觉到来自叶韶华的思念?
闭上眼,穆白慢慢平复心绪。
他就这样静坐在山巅,不曾睁眼,不曾动作,不曾言语,便就这样坐着,坐了一夜,直到东边第一抹晨光打在脸上,他才霍然睁开双眸,盯住那轮攀上云海的旭日。
无论黑夜何等漫长,何等冷清,何等孤寂,但其终会过去,终会迎来清晨的曦阳,它会驱逐黑夜,驱散冷清,驱走孤寂。
便如这满山的新露,晶莹剔透,温润玲珑,尽管这露珠中封锁的是满夜的孤寂冷清,可那纤弱的树叶,不照样将它托起。
一切终会过去,无论是想面对还是不想面对,该来的总会来,就像当那旭日变成烈日,还在清晨绽射虹曦的露珠,便会随之蒸发消散。
美好总是难见,也难以挽留。昙花每到深夜才会绽放,积聚一年的苦苦等待,却也不就迎来那短暂的盛开?
重要的不是昙花盛开后的凋零,而是昙花开放前的等待,以及开放时的那抹绚烂。
花开总会花落,叶绿总会叶枯,重点不是在花开时担心零落成泥,叶绿时担心堆叠腐朽,而应是尽力欣赏花开的美丽,叶绿的清新。
赶不上时间的步伐,便要用尽全力追逐,总有拉近距离的那一刻,未来如何,谁又能知道呢?
穆白悟了。
他站起身,缓步走下山崖,一步步,走的很缓慢,每走一步,他身后的晨光便增加一分,那一身白衣,亦被晨间的光辉染遍,灿若金芒。
林间有杜鹃啼鸣,天空有旭日相迎,山下,还有汀羽轩与杨萧二人等待。
这一夜,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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