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河底的竹竿提了起来。
“噢,他们是我喝花酒时认识的外地朋友,我们游玩到此,看见白老爷子在伺弄什么,便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高彦眼珠儿一转,瞎话随口脱出。
“哦,年亲人啊,当真是无所忧虑的大好年华。”白崇文转过身去看了看竹竿的尽头,用手将竿子尖部的河底淤泥沾了一些,又凑到鼻尖闻了闻,一对儿花白的眉毛立时紧紧皱了起来。
“老人家似乎有些忧虑之事啊。”南宫铭上前一步对着白崇文执了个晚辈之礼,开口问道。
“恩,老夫看了看现下河底的淤泥,看来这汛期将至了。襄城的百姓,可该如何是好啊。”白崇文见南宫铭像个读书人,也不似高彦那般随便无礼,点了点头回到了南宫铭的话。
“老丈此话怎讲?这泥巴能说明汛期的来临?”南宫铭心底一惊,饶是他通读百家书籍,却是从未听过以河底淤泥来判断是否闹灾的。
“嗨,今日河底的淤泥稀疏又色浅,说明底下的水流比之从前要湍急了,那不就说明汛期快来了吗?爷爷心里有杆秤,待到淤泥到了一定的程度时,那洪水就是真来了,往年都是如此,从来不会差上三天。”白武寒胸脯一挺,抢先说道。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白崇文瞪了孙儿一眼,依旧研究着竹竿上的淤泥,嘴巴里似乎在念叨着什么。
“哈哈,活该,挨骂了吧。”高彦对着白武寒挤了挤眼睛,一副自作自受的表情,二人自小一起长大,关系自然不必多说。
“小可还有一事不明,老丈为何要这位兄弟背个竹篓下去,而且这竹篓里的泥浆之物又是什么?”南宫铭心中暗自点头,想不到眼前的老者居然是位高人,三百六十行,这有关于治理河道的状元就在眼前。
“年轻人,天要下雨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情,你问那么清楚又有何用?老夫还有事情要办,你们自去游玩吧。”白崇文似乎心情不好,挥了挥手便是自顾自的顺着河道行去。
“呵呵,公子莫要见怪,方才我下到水底是堵塞这一段河堤的缺口,因为长期被水侵蚀,河堤底部早已出现了缺口,若是不及时封堵,怕是汛期没来就要决口了。至于这黑色的泥浆,是爷爷自己调配之物,辅以干草堵之,非常有效。”白武寒倒是颇为爽快,望着自己的爷爷走远,便转头对着南宫铭几人说道。
“白兄弟,白老爷子真乃神人,若是有机会,还希望能去府上拜会。”南宫铭对着白武寒拱手一礼,心里的好奇更重了。
“呵呵,你想学这个?没用的,官老爷们不上心,咱们这小老百姓能干吗?”白武寒说到此处,顿觉犯了忌讳,捂住嘴巴对着高彦一眨眼,便是追着爷爷跑了过去。。。
“大人,眼下已是暮色时分,不若我等去用饭吧?等吃完了饭,咱们去烟花馆里听个小曲,喝几杯清茶如何?”待得白崇文爷孙走后,南宫铭一行绕着堤坝又是转了一遭,高彦见南宫铭和东方耀一直低头只顾走路,是以直到现下才有了话说。
“烟花馆?听曲喝茶?高彦,看不出来你还真够风雅的。”东方耀眉毛一挑,颇有兴趣的看着高彦。
“嘿嘿,咱们都是读书人,自当多多历练风月,等到老了也好有所念想。”高彦见东方耀似乎颇为意动,赶忙打蛇随棍上。
“读书人,我问你,先贤之道,修身的第一要义为何?”东方耀嘴巴一撇,张口问道。
“修身?这个,修理身体?这个该是郎中的事情啊。”高彦搔了搔后脑勺,一副不知所云的样子。
“呵呵,好一个修理身体。”南宫铭听了高彦的话,摇了摇头向着堤坝之下走去。
“我看你还是早些回去找你的小蜜桃去吧,修身的第一要义是自省,君子食之有度、情止于礼,唉。。。”东方耀叹了口气,对于这位自比文人的大兄弟,他实在无话可说。
“修身、自省?恩,今晚就将此话跟小蜜桃说道说道,也好方显本将的博学。”高彦回想着东方耀刚才的话,即便不明白,也是要记在心中。
“高彦,今日就到此了,明日若是无事,带我们去那白老爷子府上一遭。”
“好嘞!大人要走啊,等等下官啊!”远处传来了南宫铭中气十足的声音,待到高彦从那修身一说之中缓过劲儿来时,南宫铭和东方耀早已并肩行的远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