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钟,金熙离了覃宅回到金家含香馆。才一进正厅里就瞧见一片狼藉,桌椅几乎就没有立着的,地上还又是水又是碎瓷片。春分正带着两个粗使小丫头低头收拾地上,脸上似乎还有泪痕。
“这是怎么了?”金熙连忙喊几个丫头停下手来,又唤春分:“你抬头叫我瞧瞧。”
春分连忙用手抹了一把眼睛,却没听话的抬头,只是闷声道:“我没事儿,六姑娘,这外间太脏了,六姑娘进屋歇着去吧,我这就叫人给您打洗脸水来。”
两个粗使小丫头都是十一二岁,是前些天金文清给金熙买回来的。又专门将契约交给了金熙,说是眼下死契的佣人越来越不好买了,先买两个十年契的叫她当粗使佣人调教着,若是听话再叫进屋服侍也不迟。
金熙心里明白,定是二太太给她个小丫头,隔天就被她打发了一事被金文清知道了,也就高兴地收下——毕竟契约给到她手里,这两个就真正是她的人了。什么时代做什么事儿,至于人人平等的傻话,那是前世好不好。
这会儿金熙见春分也不抬头,情知必是她不在的时候含香馆里发生了什么事儿。是哪位不要命的祖宗打上门来了?是不是瞧着她这一年来只是嘴硬,便以为她不会发火儿啊?
便唤那两个小丫头停手:“薰紫叠翠,你们春分姐姐不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你们俩说。”
两个小丫头互相对视了一眼,又偷偷瞧了瞧春分,金熙怒喝道:“瞧她做什么?我叫你们说,就老老实实给我说!我不在也就罢了,哪个都敢来含香馆撒野,如今我回来了,你们也当我是死的?!”
这番话将两个小丫头吓得战战兢兢,就连春分也赶紧放下手里的家什,将那两个掩在身后抬头道:“六姑娘别吼她俩,都是我的错儿。”
金熙这会儿便瞧见了,春分不但眼角有泪,左脸上还有个鲜明的掌印。她皱着眉看春分,也不问,只看春分接下来是说还是不说。
春分拿出帕子来擦了擦眼泪,便对金熙学说起来。原来也就是半个钟头前,金子琳来过,春分立在当院里对她说六姑娘还没回来,金子琳却执意要进屋坐一会儿。
“三姑娘直接进了您的书房,一眼就瞧见了书案上那个水晶苹果。她当时就问是不是二爷这次出门回来带给您的,我说不是,她不信……给她沏了茶来,她竟然从书房里将茶碗儿掷到厅里来,说是两个小丫头立在门外偷听。”
“三姑娘说啥非要将那水晶苹果拿走找二爷说理去,我这儿拦着不让,就挨了个大耳光。”春分说着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她又不是与金家签了死契的丫头,再有四年就该放出去了,凭什么挨这么一下子。何况三姑娘也不是她正在伺候的主子,怎么就能随便打别人院儿里的佣人。伺候了六姑娘这么久,六姑娘对她可是一句高声都没有过呢,于是越说越觉得委屈。
金熙听她含着泪说完,又探头到书房瞧了瞧水晶苹果,果不其然不见了,到底被金子琳拿走了啊!金熙这叫气啊,从书房出来一把拉住春分,“你跟我去老太太那里。”
&nbs...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