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学的钟声才响起,金熙收了书包便匆匆往外走。覃慕盈快跑几步追上她,一脸担忧的问道:“金熙你怎么了,最近怎么不和我一起走了?是我四哥惹你不高兴了,还是你听说了什么,才故意躲着我们?”
金熙站下,颇为疑惑的看向覃慕盈。又想起这些天有些冷落了她,不由有些不好意思,满脸歉意道:“我都不好跟你讲,家里出了点小事,等我忙完这一阵子,再仔细给你说说。”
心中却道,覃慕盈这话说得真怪,覃慕枫上哪里惹她去。还问她听说什么了,她倒是怕别人听说金家的事儿呢。
覃慕盈见金熙还真不像对她或是对四哥有意见的模样,一颗心才放回肚子,旋即又吊了起来:“家里有事?不会是你三姐又找你麻烦了吧,还是那个涂家又在不依不饶暗中捣鬼?”
“嗯,不是金子琳,”金熙这等于变相承认了是涂家,说完便觉得不对,又连忙拉住覃慕盈低声道:“也不是涂家。你不是知道么,我娘快临产了,虽说她还在东北,我们一家子也都乱了。”
覃慕盈连连点头,也是,就这个事儿也足够叫金熙忙活一阵子了,她若再每天拉着四哥送她,不是叫金家别有用心的人找金熙麻烦吗:“那你赶紧回去吧,平时在家的时候……小心些。”
金熙笑着叫覃慕盈不用担心,随后两人一起出了校门,远远就瞧见覃慕枫懒洋洋倚在车边。而覃慕枫瞧见她俩出来了,立刻站直了身子,想往前迎几步吧,又终是没迈动脚步。
“慕盈,华彩她们也接我来了,在那边等我呢,咱们明天见吧。”金熙朝覃慕盈摆了摆手道别,便与她分开、快步朝另一个方向走去。似乎完全没想起、还要跟远远站着的覃慕枫打个招呼。
覃慕盈走过去上车坐定,只觉得异常沉闷。再瞧她四哥一脸提不起兴致来的模样,张口问道:“四哥这又是怎么了?我和你都说了好几次了,你不要总亲自来接我,从洋行直接回家歇着去多好,咱们家又不是没有司机……”
覃慕枫也不吭声,拧开钥匙发动起车来,脚下也猛踩油门踏板,汽车旋即就像箭一般冲了出去。
若换了别人,也许会惊声尖叫,只是覃慕盈早就习惯了——她这个四哥太别扭了,当年不是因为几句风言风语就跑到南方去了,三四个月才回来?遇上惹他不高兴的事儿,他从不反驳,也从不解释,可再做起事来,就是这么吓人。
兄妹俩一路无语,车又开得快,很快就到了家门口。覃慕盈打开车门要下车,却被覃慕枫叫住了:“四妹妹陪我坐一会儿吧。”
覃慕盈有些惊奇。四哥生闷气的时候不是最不愿叫人打搅吗,怎么今天日头从西边出来了,“我陪你坐一会儿不是不行,可都到了家门口,不进门却坐在车里算怎么回事,不如我去你书房里陪你坐坐?”
“算了。”覃慕枫迟疑了片刻,摇了摇头。覃慕盈眉头纵成一个大疙瘩,这家伙到底怎么了,坐在车里很舒服?回屋去就不舒服了?只好收回开车门的手,重新靠回座椅上。
“金熙到底是忙什么呢,这些天总是火急火燎的下了学就跑,也不搭便车了?”覃慕枫见四妹妹又坐回来,脸上稍微有了些许笑模样。
覃慕盈注意到她四哥都不喊“金六小姐”了,而是直呼其名,又想起了白松涛说过的那些话。难道他四哥真的喜欢上金熙了?怪不得他这些日子总是替司机开车去接她,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
可是不对啊。自从那年四哥和万美琪闹了一场不伦不类的笑话、万美琪又随即被万家送出了国后,他不是一直都说终生不娶的?难道这“情比金坚”是假的,到了金熙面前就土崩瓦解了?
四哥不可能忘了万美琪,否则就不会哪家的聚会都不爱参加,勉强去了也是冷冷的不说话。连带着公众交际场所也不去了,美其名曰是为万美琪守身如玉。
就是这么一个男人,心里装着别的女子,虽说是她的亲哥哥,她也决不允许他撩拨金熙。若是他已经忘了心里原来那个,又与金熙两人之间互生了情意,倒真是件好事,却也得先叫两家大人碰个头定下来才好。
否则不又是像四哥当初和万美琪私定终身那么可笑了?
说什么如今世道开明,其实也仅限于不拘着女孩子闷在家里,世交家里的姑娘少爷们也能一起说说笑笑——前提还得是新派人家。
至于私定终身这种事,小门小户还有可能,却绝不能出现在名门望族和豪商巨贾之家,新派老派都不可能。有大哥多年前的一桩,又有四哥与万美琪在后,事不过三,覃家再也丢不起这个脸了……
“四哥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怎么想的?金熙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人,你若以为她像那些交际场合的小姐们,你就想错了。那些小姐,你送朵花也好,吃个饭喝个咖啡也罢,没人往心里去,金熙却不是你能招惹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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