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熙对着逼近的几人微微一笑:“你们好好想一想,我若是害怕,敢轻易动手么?若还是一味的往前凑,可别怪我没警告过你们!”
“古家兄弟爱捣乱,众位老乡们不如随他们兄弟俩闹去,只要他们能从蕴芳日化厂要出钱来,你们再去闹他们俩不是也不迟?毕竟这块地原来就是他家的,我们就算给钱也不会给你们,还是会给到他们手里。”
“若是他们兄弟俩要到了钱,藏着掖着不告诉你们,我也一定会告诉你们。我以蕴芳日化厂的名义承诺,你们信也罢不信也罢。”她又对另外七八个大喊道。
“可他们若是要不到钱,被我们厂里的工人一顿臭揍也好,被警察捉了去关上十几天也罢,那是他们理亏,你们一定确定肯定你们要陪着他们么?!你们过去给他家当佃户,还没被他们兄弟俩欺压够么?!”
金熙其实早瞧出来了,这群人真的不过是跟来凑个热闹,就算真的要到钱了,古家兄弟能否分他们一杯羹还不好说——何况方卓文方才也低声跟她讲了,这块地本来就是古家一家儿的。
听她喊了这些话,另外的七八个果然该住手的都住了手,纷纷聚到一边低声嘀咕了起来,也就是两三分钟的事儿,人已经走掉了五个。古狗剩也顾不得管他兄弟了,跳着脚指着离开的那几个背影大骂起来:“你们这群王八蛋!枉我们当初把地租给你们种!”
“早知道如此,就不该给你们活路儿,就该叫你们这群穷得要死的臭王八蛋饿死了去!”
他的话才骂完,剩下的三个又走了俩,临走前还都愤恨的瞪了古狗剩一眼,“你丫的连卖地钱都败光了,还不如我们天天出去做短工,好歹能赚上一天三个饱一个倒的活命钱。都混到天天各家蹭饭吃的地步,装他妈的什么大爷!咱们倒要看看,是谁先饿死!”
只剩下最后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跑过来,笑着说古大爷你别生气,不是还有我呢么。又跑到古栓柱身边往起拉他,一边扯着衣裳袖子给古栓柱擦着满脸的血,一边问两位爷该我家的一升高粱米什么时候还。
门房这会儿也带着十几个工人跑了出来,工人们手里皆握着茶杯口儿粗的大镐把,还隔着十几丈远就怒吼冲天,吓得古家兄弟俩直缩脖儿发抖,想拔腿就跑吧,腿儿早都软得面条儿样。
张启贤也远远的跟在工人们身后气喘吁吁跑来,一边跑一边喊:“卓文,金熙,你们俩没事儿吧?给我打,给我打那些混账王八羔子们,都打死了干净!”
金熙哈哈大笑起来,就连方卓文也笑得哈了腰。这张启贤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模样,说个姐姐妹妹的都脸红,竟然在关键时刻这么威风凛凛,还知道叫工人们拿着“武器”冲出来……
张启贤这会儿跑得近了,当然也瞧见了来捣乱的只剩了仨,一个满脸都糊着鼻涕眼泪和血不说,还有一个点头哈腰赔着不是,说我不过是来瞧热闹的,我这就走我这就走,他们哥儿俩该我的高粱米我也不要了。
对着这么几个怂货,工人们也不用谁再叫停说别动手了,只在一边舞着棍子吓唬这古家兄弟。那兄弟俩立刻吓得连滚带爬,拔腿就往村子方向跑去,一边跑还一边虚张声势,说我们明天还来你们等着瞧,把蕴芳这一群人逗得皆哈哈大笑起来。
“还是小熙那招儿分头击破用得好,再加上给古栓柱那个嘎巴稀脆的大嘴巴,强硬也有了智谋也有了。”众人一路往厂里走,方卓文笑说道。
金熙红了脸:“按说我一个女孩子,就该躲在众位大哥的身后才是,你们不笑话我强出头还夸我,就不怕把我拍到天上去悬空下不来。”
众人又大笑起来,笑罢之后,张启贤对金熙到底是如何给了古栓柱一个大嘴巴甚是感兴趣,非得拉着方卓文叫赶紧给他讲讲。金熙撇嘴儿笑道:“我今儿才知道,张二哥整天那般文雅,原来都装的。”
“说是装的可不好听,小熙你应该说,今儿的张启贤才是真性情。”方卓文这话听起来像是在帮张启贤,其实还不就是一个意思——还是装的。
“好好好,我宁愿承认今天的我才是真性情,我也不愿说我以前都是装的。还最佳拍档呢,挤兑起我来哪个都不留情面。” 张启贤一路加快脚步一路说道:“好了,你们慢慢走着笑话我吧,我得赶紧回车间了,刚才正磨着玫瑰花瓣呢,有台电磨线路出了点儿问题,我得赶紧修修去。”
方卓文也曾对金熙在这秋天都能运来成车的玫瑰花瓣感到惊奇,金熙笑说难道你忘了我花圃里的日光温室了么。
其实到底是不是日光温室的作用,金熙也不敢肯定,因为就算是花圃露地里的各种花草,最近一两年也延长了花期,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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