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这句,是后面的那句。”
“后面的那句?”秋蝉的眼睛里满是疑问,“‘他可以雇人把这里围的水泄不通’?”
“不是的,再往后!”
“趁我们不备的时候,偷偷地在食物里下毒……”说到这里,秋蝉的眼神也像是夜空中的繁星一般,闪出了光芒来,“对了,那个巴尼确实要我们去尝试一下抽屉里的点心,说不定里面就有着玄机。看来有的时候,你的脑子还是转的蛮快的嘛!”
巴尼所谓的这个抽屉,其实也并不怎么难找,是一个用红木制成的长方体的柜子,柜子就摆在那扇朝北的窗户的左边,其上就有三个可以抽动的抽屉。三个抽屉上分别写着“食物”、“衣物”和“杂物”的字样,用来告诉客人它们各自的用途所在。
兄妹两人自然只关心写着“食物”的那个抽屉,他们满怀期待地打开一看,不过里面除了一盘用雕花的铁盘装盛的饼干之外,其他什么都没有,这不禁让兄妹两人原本燃烧起来的心情又凉下了半截。
“看来是我们自己想的太多了,根本就没有什么提示。”秋蝉气呼呼地说着,一边拿起盘子想要尝试一下这些看上去十分美味的饼干,内在是否也和它的外表一样。
不过就在她举起铁盘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盘子底下竟然还有一张被折过好几次的白纸。这让原本已经泄了气的兄妹俩再次血脉膨胀起来。
“这……这应该是他们留下来的情……报吧?”夏实拿起那张折纸,回过头来,瞅了瞅同样吃惊的秋蝉。
“嗯,你快打开看看。”
夏实咽了口口水,把折纸打了开来。
——
致我的朋友:
首先,我想告诉你们,当你看到这张纸条的时候,我和荆棘应该还没有被狼山的杀手们捕获,宝石自然也没有落到敌人的手上,不用为我们的安危担心。再者,我必须告诫你们,你们现在的行动已经十分危险,宫本的暗杀部队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奸诈得多,他们找不到我俩的行踪,一定会把目标锁定到你们身上,请务必多加小心。
如果你们能够看到这张纸条,请在八月二十二日早晨八点于快马庄北面的“巨云杉树”下与我们会合。如果在一个小时之内我们还没有出现的话,那就不用管我们,赶快离开那里。
另外,快马客栈的老板巴尼是一位极为热心且值得信赖的好人,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询问于他,如要摆脱暗杀部队的追踪,也请务必和好好他合作才行。
挚友醍醐·阿克里
“我不明白,宝石明明在我的手上,可是这里却说‘宝石自然也没有落到敌人的手上’。这会不会是巴尼的圈套呢?”夏实对信的内容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我想,这是醍醐妹妹为了防止信函落入到敌人的手中后,暴露了宝石的行踪,从而设下的一个圈套吧。好让敌人把注意力更多地集中在他们身上,毕竟醍醐也已经在外打拼了好久了,不会不注意到这点的。”
“说的有道理。看来我们的确错怪巴尼了,他并没有恶意。”夏实又将纸条上的内容重新读了一遍后,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虽然这字和醍醐妹妹很是相像,但也不能完全信任那个矮胖子。不能完全否认这是一封被伪造出来的信件的可能性,也许这就是用来博取我们的信任,好让我们对他放松警惕。”
夏实耸了耸肩,说:“就算你这么说,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是等巴尼过来,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我们了。”
对于这一点,秋蝉也想不出更好的主意。正如夏实所说的,现在他们两个人可以做的,就是乖乖地呆在这豪华房间里,等巴尼忙完自己的生意,再上去找他们了。
夏实躺在绵软舒适的檀木床上,眼睛看着天花板,心里猜测着荆棘和醍醐之所以没有在树林中甩掉敌人的各种可能的原因;秋蝉则开始擦拭起了自己的三线琴,时不时地还拨弄几下琴弦。
两个人就在这百无聊赖之中度过了好长一段时间。这时,墙上的计时器已经明明白白地停留在了四点的指针。
秋蝉率先开始不耐烦起来:“我们已经等了这么长的时间,巴尼却还是没有出现,会不会是事情出现什么变故了?”
“再等等,也许他还没有忙完自己的那些事。”话虽这么说,可夏实的心里早就已经变得不踏实了。毕竟在这种情况下,宫本的暗杀队很有可能已经发现他们的行踪了。
除此之外,就像之前秋蝉说的那样,这也很有可能是巴尼的圈套,而夏实和秋蝉则早已成为了他的瓮中之鳖。
就在这个时候,走廊里响起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但立刻又轻了下来。但仅仅是这些声音,也足以引起夏实和秋蝉的高度警觉了。
夏实对着秋蝉做了个手势,秋蝉也会意地点了点头,两个人蹑手蹑脚地走到房间的门口,夏实把耳朵贴在地板上,仔细倾听。
虽然来者已经尽量把脚步声给放得很低,但在这寂静的走廊里依然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这个人必然不是客栈里的服务员,他们没有必要隐藏自己的行踪。
脚步声越来越近,终于在夏实他们的房间门口停了下来,来者和兄妹俩的距离已不过是一扇薄薄的木门罢了。
夏实悄悄地站到门口,并示意秋蝉准备好,如果来者是敌人的话,便可将他击倒之后以最快的速度逃离这里。
门外响起了金属片撞击的响声,显然,门外那位正在取钥匙,准备开门进来了。
在一阵捣鼓之后,房门的锁头终于被“咔嚓”一声打开了,门缓缓地打了开来。
就在来者刚刚将脑袋探进屋子的瞬间,夏实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用手臂一把卡住了他的脖子,并同时用另外一只手压制住了对方的动作。
“是我!是我!我不是你们的敌人!”
夏实定睛一看,这哪里是什么杀手,就是快马客栈的矮胖子老板巴尼罢了。
此时巴尼的胖脸已经涨得通红,因为脖子被卡住使他不能正常呼吸,只能张着张大着嘴,露出了一副异常恐惧的表情。
“赶快放开我,我透不过气来了!”吐字越来越不清晰,看来他的确是被夏实卡得相当难受了。
夏实一松开手,巴尼便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不停地揉着自己的脖子,喘着粗气。
“你们想干什么?不是已经看了你们朋友留下的纸条了吗?我差点被你们给杀了好不好!”缓过气之后,巴尼气呼呼地抱怨道,“如果再用点力,我就在不明不白的情况下成佛了!”
秋蝉见了巴尼的样子,捂着嘴巴使劲不让自己笑出声来,接着装出一副像是错在对方的态度,说道:“还不得怪你自己?干嘛这么鬼鬼祟祟的?我们当然不能不防着点了。”
“我轻轻地走是生怕打扰你们休息,现在反倒是我的错了……”
“这件事肯定是我们做的不对。”夏实自知理亏,连忙阻止了秋蝉和巴尼之间无谓的争吵,打个圆场,“我们还是进去说话吧。”
“这还差不多。”巴尼一边拍着脖子,一边从地板上站了起来,和兄妹俩一起走进了屋内,“库洛姆兄弟,你手上的伤怎么这么快就恢复了?就在这么一点点时间里,力道还变得如此恐怖。我不得不说,我原本并不怎么在意‘萨之神射手’的名号,以为炒作大于实力,今天这一手还真是让我长了不少见识。以后对于大名头的人物绝对不敢再掉以轻心了。”这句话里显然流露出了一点对刚才那件事的讽刺。
夏实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这其实只是用来装给敌人看的,好让对方对我们放松警惕罢了。”
“原来是这样,这样我又可以放心一点了。”巴尼叹了口气,说道。
夏实和秋蝉互相看了看,不明白巴尼此话又为何意。
“今天楼下的生意特别忙,我也只能趁现在稍有空闲的时候才能够出来,过来见见你们。”
说完,巴尼扫视了一下兄妹俩,此时他的脸上也全然没有刚才见到他们时那么职业的笑容了,他放低嗓音,轻声地说道:“我想告诉你们的是,最好先把你们同伴的那张纸条给销毁了。刚才我从门口上来的时候,有服务员告诉我,他发现有几个小流氓一直鬼鬼祟祟地盯着这里,他怀疑这些人是来偷钱的。我倒觉得未必,在快马庄的地段里,还没有多少小偷敢对快马客栈下手。我认为这些人很有可能是受到了谁的指示,来监视居住在这里的你们两个的。”
这话对于夏实和秋蝉来说,无疑是个晴天霹雳,如果巴尼的猜测属实的话,敌人已经开始着手对付他们了。现在只不过是因为顾及到巴尼在快马庄的影响力,才迟迟没有动手罢了。
“那,那我们该怎么做?这样一来岂不是变得寸步难移了?”夏实有气无力地问道,仿佛一切希望都落空了一样。
“不错,眼前的确已经困难重重了。”但说到这里,巴尼反而笑了起来,“说到这个,你们还是真得感谢一下悠云·怀特了,别看这家伙平时过得浑浑噩噩的,但关键时刻却一点都不马虎,其实我和他在这几天已经有了好几次信件交流了。”
“这又关悠云什么事?”夏实不解地问。
“就在刚才,我收到了一封从萨尔布来的信函,没错,信函的主人就是悠云,还不惜用上了飞得最快的鸽子‘小黑’。”巴尼从盘子里拿起一块饼干,一边吃一边继续说,“他就像是已经预料到了这种情况会发生一样,已经帮我们想好甩掉敌人的对策了。”